洗牌,不知要牵连多少人。
陈锦上晚上就送来了惢嫣想要的东西。
他竟然能躲过大理寺诸多高手的耳目,惢嫣有些好奇了,他武功到底有多高。
可恶,小时候竟然背着她自己偷偷练武。
他当时要是带她一个,那她而今岂不是也能成为高手……咳,想偏了。
惢嫣打开手中的纸条。
是一张白纸。
沾了些茶水,便有轻而模糊的墨迹显现了,拿灯一晃,清晰起来。
晴咕接收线人信笺有特殊的渠道,相府的某个墙根下,这样的纸条很难被找到。只是后来相府防守严了,这个渠道便被弃用了,晴咕都是去跟线人见面接洽的。
嬷嬷?
还是当初教她礼数的丁嬷嬷?
惢嫣心中思虑。
“写了什么?”陈锦上凑了过来,一把抽出小纸条。
诬陷相爷之人大抵是丁嬷嬷,禁卫军同她独聊过,如何行事还请姑娘指示。
笔迹很是匆忙。
“丁嬷嬷……”惢嫣失神呢喃。
当时惢嫣要学礼仪,贵妃表姐就从宫里挑了这么个人出来。她又是皇帝的爪牙,可见贵妃也处处受皇帝提防。
那么,她定是受了皇帝指示,将仿有裴相笔迹的文书放在他的卧室,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能不能从她突破呢……
“你在想什么?”陈锦上问。
也不知她听见没有,做沉思状,没说话。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他还以为她被关进了监牢呢。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明明都是同等级的罪犯,裴鹤擎在大牢吃冷饭,她却跟来做客的一样。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二人皆是一惊,惢嫣趿了鞋起身,拽了坐在桌上的陈锦上一把,让他蹲下躲在更衣的屏风后。
可惜这床脚是实的,如若不然,她肯定就把陈锦上塞进去了。
惢嫣坐在榻上,看着那扇门,隐约瞧见外面的人影。
对方又敲了两下门,她才站起来,不疾不徐的走过去开门。
沈长炎便瞧见睡眼惺忪的惢嫣,她揉揉眼睛,“沈大人?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哦,有人说好像看到一道黑影去到你房中,本官担心你的安危,便过来看看。”他目光朝室内探看一眼。
“当真?沈大人可莫吓我!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惢嫣作惊状,还朝室内看了一眼,“沈大人,大理寺防守如此森严,不成想还是这般危险,若是这样的话,你明日还是将我关去牢房吧。”
沈长炎眯了眯眼,“当真没什么动静?”
惢嫣懵逼的点头。
“好,”沈长炎温笑,“那你好生歇着。”
看着他背影走远,惢嫣略松了一口气,将门合上,坐回床榻上。
“他就是沈长炎啊。”陈锦上从屏风后站出来。
“你认识?”惢嫣倒了杯水喝,冷的,她慢慢吞下去,问道。
“我在华阳见过他,惢嫣,他当时在看你。”陈锦上沉吟片刻,道。
惢嫣秀眉微蹙,目露疑惑,“什么时候?”
陈锦上又坐到桌上去,回忆片刻,道,“当时你在同福酒楼下等我,我去找你,一抬头就看到他从三楼往下看,就是在看你,我很确定。只是他发现我后,就不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