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了更深的追求,父兄的路亦然也是她要走的路。
“爹,崖哥,你们放心,我定会做好这门生意,绝不让这门生意败在我手上。”
她近乎起誓般地道。
顾江淮老怀安慰的笑了起来,至此,他方才感到后继有人。
顾德音看到父亲这笑容,突然眼眶一热。
她想到上辈子,接手顾家的是二叔,从那时候开始,粮价一年比一年攀升,她当时主持徐家的中馈,为此不知道贴了多少钱进去,才能让徐家那一群白眼狼吃得好。
后来更有一年碰上了干旱,粮价几乎要上天了,也是从那一年开始,萧明章开始出手整治粮价,一系列政策先后出台,而顾家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走了下坡路。
到她临死前,顾家其实不复父亲在时那般繁荣,只是烂船还有三分钉,尚能坚持而已。
估计她死后没多久,顾家跟着也会垮台,以萧明章的狠厉,一旦发现顾家就是粮价飞升的罪魁祸首,他肯定会拿顾家开刀。
以顾家一家的财力来填补因为赈灾而空虚的国库,当权者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更何况这是顾二叔过于贪婪咎由自取的。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对于顾二叔更加厌恶,他这是在践踏她父兄一生的理想。
绝对不能让顾家落在顾二叔这等人的手里。
“爹,我会将顾家发扬光大的。”
她对着父亲很是坚定地道。
闻言,顾江淮和薄青崖对视一眼,提前将这些交代给顾德音,只是让她对他们在做什么有个底而已,没想过让她把生意再扩大。
顾家现在已然是个庞然大物了,若是再扩大,朝廷就会察觉,到时候肯定没有顾家好果子吃。
“不是,闺女,你是不是想岔了?为父并不想你太过拼搏……”
顾江淮赶紧劝说女儿改变主意,不用她太过努力,只须维持现状就好。
顾德音却是摇了摇头道,“不是,爹,你们有你们做生意的理念,我也有我的。”
只有掌握了天下经济的命脉,她才能真正的立于顶巅之上,这样无论谁要动她,都得掂量一二。
这样的安全感,哪怕是萧明章,也不能带给她。
与其相信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爱,不如相信自己手里的实力,这才是真正的安生立命的根本。
顾江淮的眼神眨了眨,他从他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
这是他顾江淮的女儿吗?
是的,他的女儿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他突然抚掌大声道,“好,这才是我顾江淮的女儿,闺女,你尽管干,背后还有你爹在,万大事有我给你兜着。”
薄青崖没有说什么,而是举起茶盏,以茶代酒道,“敬未来的顾家主。”
顾德音当仁不让地接受了义兄的敬茶,并且也以茶回敬。
“所以崖哥你要争取活得长长久久,这样才能看到我爬上山顶,一览众山下。”
这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让一家三口都更加团结一致。
与心中充满豪情壮志的顾德音相比,柳若荷最近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在外受挫的张公公一回到府里就找她的茬,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惩骂了她好几个时辰,而她只能干受着,半点也不敢还嘴。
柳若荷从没有觉得如此憋屈过,可再痛苦,日子还要过下去。
张公公看到柳若荷想要爬起来,当即一脚踩在她的背心上,“贱婢,谁准你起来的?”
柳若荷只好小心写意地讨好他,好话说尽后,终于让张公公稍稍消了气,允许她从地上爬起来。
她不敢看身上的伤口,跪爬向张公公,一脸献媚地道。
“公公,我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公公看她故意想要拿乔,当即恶狠狠地抓着她的下巴道。
“贱婢,还敢跟我耍手段,看来你是不想让你那个小贱种活下去了,是吧?”
似想到什么,他又阴阴地笑着道。
“都快忘了你还有个好兄长在逃,怎么?你也不想让他活了?那也好办,咱家这就成全你们一家三口到阴间里报道。”
柳若荷听到这些威胁的话,吓得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对这喜怒无常的张公公的厌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本来对于顾德音的吩咐,她是能拖就拖的,可如今,她改变了主意,这个恶心玩意儿越早死越好。
她舔了舔唇,媚笑道,“公公,我如何敢啊?您太抬举我了,只是我怕会有思虑不周的地方,所以这才犹豫了……”
张公公这才稍稍满意地轻“嗯”一声。
柳若荷这才继续道,“公公,既然京城这边不太安宁,那何不出京呢?到了外面,您就是这个,还须怕谁?”
她伸了个大拇指向张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