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顿时议论纷纷,那少年一怔,随即笑开来:“唷!敖公子好胆识!怎么啥时候骗了个媳妇儿回来呀?”
那敖公子瞪他一眼,对着莲骨却笑的满面春风:“小芹菜,借你用上一用!”
莲骨还未反应过来,只听那少年又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局定胜负,如何?”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敖公子,赌不得呀!”
“就是呀!敖公子,瞧你媳妇儿生得多水灵,这姿色,搁整个扬州都寻不出第二个来!”
“敖公子,这何公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这几日咱扬州赌坊都叫他赌的快赔本了!”
“就是就是,这媳妇儿铁定要赔!”
那被称“何公子”的少年笑上一笑:“敖公子,三思呀?这么漂亮的丫头,本公子也心动的很哪!”
莲骨朝着敖公子望上一眼,那敖公子亦望着她,眼睛里含着笑:“赌不赌?”
“赌!”
众人一愣,那何公子拍着手:“好!好!姑娘好口气!”
彼时莲骨也不知这赌坊寻得个什么样的规则,只道是如若不赌,不就没好戏看了?便也不假思索答出一个“赌”字。
登时莲骨便趴在桌沿一边啃板栗一边瞅着二人如何大展身手。那何公子身上靛青色的锦袍在灰暗的赌坊里异常惹眼,腰间一枚镂空篆刻的圆形玉饰垂着金丝流苏,想来也不是个泛泛之辈。
二人皆气势汹汹,那何公子摇了半晌终是换了点花样,将筛蛊往空中一抛,随即手背向上接个稳当,两条手臂似个波浪一般将筛蛊一阵排山倒海的颠来倒去,一阵花里胡哨的精彩表演看的莲骨连连拍手叫好,直到一个反扣落定,那何公子一伸手:“敖公子,请吧!”
众人便将目光投向敖公子,本以为亦可一饱眼福,孰想那敖公子只随意摇了两下筛蛊,就落下来,惊得那何公子瞪圆了眼睛。
“敖公子,当真?”
敖公子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忽而蔫坏的一笑,像个算计人的老狐狸:“怎样?开不开?”
众人一片唏嘘,何公子将手按在大理石桌上:“好!敖公子,这可是你说的,就休怪我何星羲下手无情了!”
“自然!”
二人一番眼神角斗后遂开了蛊,莲骨本以为那敖公子这样朴素淡定想必是对自己胸有成竹,如若不然,那何公子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哈哈哈哈哈!敖公子,愿赌服输?!”
莲骨便知敖公子赌输了。
人群亦骚动起来。
“敢情这敖公子是拿媳妇儿寻乐子还是?”
“什么媳妇儿呀!我看哪,八成是这丫头得罪了敖公子!”
“我看也是!这丫头真可怜!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敖公子呀!”
“怎么可能?!你们倒是说说一个孱弱的丫头怎么个得罪法?”
“这……”
“……”
莲骨看了一看敖公子,不想那敖公子却不再看她。
莲骨又看了一看何公子,但见那何公子笑意盈盈的看了看她,随即将腰上的玉佩别下塞到她手上:“小丫头,今日你我头一次见,这‘顾盼生辉’便当作我与你的见面礼!”
那敖公子终是开了口,却笑得轻挑:“喲!何公子好阔气!竟将这样贵重的宝贝送给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知何公子回去了……”敖公子特特将身子向他探了探,“可要被令尊打断腿?”
那何公子闻言一个激灵,想来这何公子的爹应当是十分凶残的,不然也不会使何公子如此大的反应。
何公子憨厚的笑了笑:“不会不会,又不是丢给了寻常女子!”
那话里颇加重了一个“寻常女子”,莲骨思忖着这何公子可是瞧出她是缕仙灵了?
了不得!了不得!既然如此那这何公子定不是个一般人!
那敖公子仰头一笑,遂在莲骨脑门儿上弹了弹:“等着,他日我定将小芹菜赎回来!”
便一挥大袖扬长而去,真真儿将莲骨撇下不管了,莲骨向着他望上好一阵,也没瞧见他回头,反倒越走越远,越走越小,直至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小丫头,不知如何唤你?”
回头却见那何公子龇着一口白牙好不朝气,便回了他:“唤我莲骨便好。”
“莲骨?”那何公子若有所思,又道,“好名儿!好名儿!”
想来这何公子也是极有风情的,欣赏的上她的名字,便也笑的一脸灿烂:“不知如何唤公子呀?”
那公子将两手放在一起作了个揖:“在下何星羲!”
忽而扯了她手朝门口走去:“莲骨,本公子带你去见见世面!”
许是里头太过灰暗,连外头天黑了都不知道。
遂见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光向远方延伸去。
这赌庄委实僻静了些。
彼时莲骨虽不知这何星羲要如何带的她去见世面,但一刻钟后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此人的不靠谱。
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莲骨便知她又入了个烟花之地。
只是这边的烟花地都是女子罢了。
那何星羲将她丢在一边,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好姑娘的好不惬意,真真儿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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