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阁的策辩还在继续,不过不是每天都有,隔几天才举行一次,这主要是田千秋和桑弘羊他们几位也是日理万机的人,虽然朝廷上大事小事都由霍光承包了,但他们毕竟都是高官,多少也有一些事务要处理。
每逢天禄阁举行策辩时,澓中翁便会带着刘病已和张彭祖一起去旁听,当然每次去的时候都是桓宽在记录,而那位叫杜佗的少年也是如常坐在他们旁边,如此一来一去,刘病已和杜佗也是相识了。
天气渐暖,转瞬间便是清明时节,这天刘病已和张彭祖还是如常早早过来石渠阁听澓中翁讲学。这些天来都是淫雨霏霏,不过今天确是放晴,久违的太阳也露脸。
澓中翁只见到两位少年进来,便问道:“你们可知今日是何节日?”
“先生,今日是三月三清明节。”
张彭祖抢着说道。
“对,今日便是清明节,你们只知道清明节乃是扫墓祭祖的节日,但你们可知它还另有其意吗?”
两个少年都摇摇头,澓中翁见状笑道:“它还叫踏青节,到了此时节,生气旺盛、阴气衰退,万物吐故纳新,大地呈现出春和景明之象,正是郊外踏青的好时节啊,今日我不讲学,让你们出去踏青吧。”
“先生,我们去哪踏青?”
刘病已这一问,却问倒了澓中翁,只见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其实在石渠阁和天禄阁后面也可以踏青,不过真正要踏青还需出宫去郊外才好,你们可去找张大人,跟他说是我让你们出去踏青的;整天呆在石渠阁听我讲学也不好,我年轻时也是经常与先生出去郊游,先生一边游一边讲学,这就叫游学,可惜我现在老迈,走路都走不动了,要不然我便带你们出去郊游。”
听澓中翁这么说,两位少年不知有多高兴,他们这段时间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一点自由也没有,早就憋坏了,今日有老先生这么说,想必张贺也不会不答应吧。于是他们便告别澓中翁,箭一般地飞去找张贺。
见到两位跑得气喘吁吁的少年,张贺一脸茫然,忙问:“你们跑这么快干啥,怎么不去澓老先生那听他讲学呢?”
张彭祖一直对张贺有恐惧感,不敢开口,倒是刘病已胆大,于是说道:“张伯,一早我便和彭祖去石渠阁找老先生了,老先生说今日乃清明节,说清明节不但是扫墓祭祖的节日,也是郊游踏青的节日,他要我们出宫去郊外踏青呢。”
“出宫去郊外踏青...”
张贺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今日阳光明媚,确是踏青的好日子,问题是这两位少年出宫去郊外怎么行,他们可是从未单独出宫,还要去郊外,这怎么行,于是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有没时间陪你们去,你们有没有单独出过宫,还要去郊外,这怎么能行。”
“大伯,要不我和病已出宫到直城门外逛逛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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