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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声妈妈站在外面举着相机要给我们拍照,六个人第一次有了合影。我站在余先生旁边,后来再和婆婆一起看照片的时候,她总是唏嘘:没想到旁边就是儿媳妇。可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良久,一脸幸福地盯着照片笑。
总感觉那时我不是第一次见我未来的婆婆。
希文的妈妈抱着妹妹,看着阿姨拍着照片一个劲的夸赞。
那张照片洗了六张,也成了我们唯一的合影。
我一直很喜欢青山照相馆的老爷爷,小时候没有长头发,爷爷带我去理发店,都会照着男孩子的平头剪。
后来小学毕业到“青山照相馆”拍蓝底照片,老爷爷一直“这小伙子”称呼我。映像最深刻的就是离开时的对话。
“这小伙子长得真秀气,长大了一定很帅气。”
“爷爷,其实我是女孩。”
说完的时候我有回头注意老爷爷的表情,一直站在台阶笑。那笑容我再一次见到的时候,是余先生和我的婚礼上。
和姥爷聊起这段对话的时候,总是会升起一阵阵无限的欢笑声。
那时候的照片都是有底片的,那也是我第一次进暗房,知道照片是洗出来的。后来工作照片成像都是电子数码了,很少会洗照片。
不过每次和余先生回家的时候,总会偷偷的跑进姥爷的暗房,旁若无人地洗一些珍贵的照片。余先生难得清闲的人,也经常被我抓进去奴役。
我们两个呆在暗房,总觉得时间是静止的。我们不会老,爱得人也永远不会离去。
运动会项目里,印像最深刻的就是余先生的三千米。得围着操场跑上七八圈,
以我当时对他的目测,瘦弱的小身板怕是跑不下来,总感觉的,他是为了凑名额。毕竟最后弃权的选手不在少数,又是最后一天最后的项目。
比赛时,希文和周逸作为接应轮流在场内陪着他跑,我和鹿鹿,乔安早早站好终点的外围,每过一圈就奋力的喊着加油,希望他能听见并且获得一点点的动力。
最后三圈的时候,他还一直保持着领先的位置,不过看起来有点体力跟不上,我的加油声也越来越微弱,比起加油,我更担忧他执着胜利,毕竟见惯了无常。脑海里各种赛事突发新闻嗡嗡嗡地在脑子里回荡。
最后一圈最后百米,我看着他冲过了重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着向这边比着“ok”的手势。周逸架着他往门口走,我们三个带着水匆匆往出口挤。
后来婚后夜聊,余先生说,其实他每天晚上都偷偷训练,从他家沿湿地湖转圈,瞅着我家的方向不自觉的绕上十几圈。
反正我一次没看到过,许是我近视。
这样的习惯挺好,不爱动的我,后来总是被拉着晚饭后散步,即使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医院,只要回家总是拉我出门。
我常调侃,在晚上一群六七十岁遛弯的爷爷奶奶中,我们也是“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