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无论是从情感,还是从颜面,沈庭都不可能答应。
他又补充一句:“休想!”
“也行。”
江佩蓉大抵是听错了,“休书也可以,你沈家的一草一木,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怎样都可以!”
她原就不在乎名声,也没想再嫁。
休书就休书。
沈庭晓得她骨子里的执拗,“佩兰,你现在脑子发热不清醒,我们回头再说。”
沈家寂静冰冷的偏院,让当年那个明媚的少女脑袋、连同她的心,早就热不起来了。
江佩蓉面色恢复了平静,眼中寂如死水。
“我们回不了头了,沈大人。”
沈庭喃喃重复,眉间写满了不可思议,“沈大人?”
“按照大夏的律法,我和你才是结发夫妻,正室原配……”
“你明明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何至于现在同我来讨身份?何况,你现在也是夫人了,还是诰命夫人。”
“我的诰命我的身份,是我女儿给我的。”江佩蓉一直都很清醒,只是从前没法计较,身外物到底比不上血亲。
而今却是可以算一算账了。
“我不在乎身份,是因为那时候,比起身份,我更在意你的心。”
“这么多年我的心又何曾变过?”
“没变心?”
江佩蓉已经许久没有听过笑话了。
“你没变心,你当然没变心,你是狠心、是无心,你让你的嫡长子嫡长女,变成卑贱的外室子、外室女,你让他们变成过街老鼠!”
她一口气说完,声音半分没有起伏,十分平静。
想起长子,江佩蓉的心仿佛又被狠狠刺了一剑。
罢了,她是执意要走的,多说倒显得自己在给他机会。
“劳烦沈大人提笔休书,我就在这里等着。”
“咱们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一步?就当是为了孩子……”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孩子也不希望我委屈自己。”
江佩蓉拒绝与他说话,她朝门外喊了一声,“玉竹,去学堂把圆圆找回来,我们现在就走。”
“站住!不许去!”
沈庭背对门口吩咐,小厮立刻将玉竹拦下。
见状,江佩蓉便自己出去,沈庭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你与我和离,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能承担这个后果吗?”
“沈大人无需再同我危言耸听。”
“你知不知道现在皇帝被彻底架空,摄政王严惩皇孙、推行新令、笼络民心,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为自己登基铺路,他若为帝,将来定然会封你女儿为后。”
江佩蓉侧仰脸看他,“那你更应该害怕。”
“皇后乃是天下女子之表率,可她的娘亲,不仅是罪臣之女,还是个下堂妇,你叫她如何母仪天下?”
越是懂你的人,越是懂得如何伤你。
这世上确实没有比沈庭更了解江佩蓉的人了。
江佩蓉听到这句话,眼神暗了下去。
“到时候群臣参奏,雁儿的后位能坐稳吗?她若退居妃位,总有人去填补后位,有一就有二,等到三宫六院……”
“不会的!摄政王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了雁儿,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我当年为了你,也可以豁出性命。”
是啊,他当年也可以为了自己豁出性命去。
沈庭趁机劝道:“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佩兰,为了女儿,咱们好好儿的,成吗?”
“不和离也可以。”
不等沈庭面色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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