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墨宝捧来,放到墨承影面前,欢欢喜喜道:“夫君快帮我瞧瞧,这两日可有进步?”
沈雁归有天赋、也有基础,自然学起来很快,墨承影一张张看过去,对她不吝辞藻、大加赞许。
“夫君不是在哄我吧?”
“力透纸背、行云流水,不像闺阁女儿家的字,已初见山河壮阔之感。”
沈雁归心花怒放,“夫君这样说,我是会当真的!会骄傲的!”
她拿起自己的一张墨宝欣赏开来,余光瞥着墨承影的朱批,狐疑看向他,“你是在自夸呢?”
墨承影冤枉:“我哪里自夸了?”
“我是你教的,写的字自然与你写得很像。”沈雁归仔细瞧着,“我看哪,这行云流水、山河壮阔,都说的是你自己。”
她小嘴一撅,“夸自己就完了,还说我不像女儿家,我不像女儿家像什么?”
“像将军。”
“职业无分男女,将军也可以是女儿家。”沈雁归下巴一扬,小脸满是骄傲道,“夫君莫不是忘了?永州还有女土匪,强抢玉面秀才做压寨郎君的。”
“是哦。”墨承影顺手将她揽在怀里,“我记得你跟她还挺熟。”
“是啊是啊,她觊觎我们家的伤药,我佩服她的刀法,那个破峰十八式,是不是很厉害?就是她创造出来的,也正因此,我才那般了解。”
沈雁归说得眉飞色舞,“我们那时候的梦想就是给天下小郎君一个家。”
墨承影的手紧了紧,“你说什么?”
沈雁归自知失言,“我、我说我们的梦想是,让所有无家可归的人都有一个家。”
说着她深重点头,满脸真诚予以肯定。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七八岁吧。”
墨承影语气危险道:“七八岁的女土匪你记得,八九岁的我,你忘个精光?”
沈雁归:“……”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下套呢?
“我七八岁的时候,她都十四五了,你可不知道,她十四五岁就有三个……”
沈雁归比了三根手指,看到墨承影蹙眉看着自己,一副“你继续”的表情,硬是将到嘴的“相公”改了,“三个山头。”
墨承影伸手捏着沈雁归下巴,“你很羡慕嘛。”
“嗐,谈不上羡慕。”沈雁归将他的手拿开,认真解释道,“有机会的人去羡慕还行,我又没机会,羡慕做什么?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哼哼,倒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
沈雁归这一句“不委屈”还没说完,便被墨承影抱着坐到桌上。
“书房重地,举头三尺有圣贤,王爷自重。”
她要下来,墨承影将她左腿往左一按、身子往前一站,道:
“前些天在矮案又不是没有做过,古来圣贤皆寂寞,让他们长长见识也无妨,夫人何必小气?”
沈雁归无语了,“你……”
“我?”墨承影上半身再往前倾,“夫人这是在怪为夫?也是,若非为夫无能,叫夫人吃不饱,夫人哪里需要惦记旁人家的口粮?”
他继续向前,“还是陈年旧粮。”
“天地良心……”
沈雁归往后靠,伸手抵在他胸口,或者也是借力支撑。
只可惜衣裳上的系带没有帮衬,一扯就开。
云水蓝的领口里,肚兜上的红石榴因地形而饱满,若隐若现。
“良心?为夫倒要瞧瞧夫人这良心长在何处?”
墨承影的手指顺着松落的领口,寸寸下移。
“这两日为夫瞧着夫人专注练字不舍昼夜,心疼夫人,却不想这口粮交少了,倒叫夫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