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唐小倩一眼。唐小倩却也听见了,没功夫考虑啥意思。此时人群骚动,乱做一团,要出殡了。唢呐吹响,妍妍拉着儿子,走在前面。珊珊和四月也回到队伍里,随着人群出发了。特殊时期,一切从简,但还是如一条长龙一样从街头穿过。
常见北方农村出殡都是沿着麦田,河床,土山行走,最后在山地挖个坑埋了。这种游走在繁华城市楼房下的队伍显得是多么滑稽。队伍走远了,从一个二十层的楼角拐弯看不见了。郎溪桥和唐小倩来到大街碧绿的林荫道上,坐在木制长椅上。郎溪桥看了一眼唐小倩的有点湿润的胸部,再也忍不住了,仰脸笑了起来。
唐小倩问:“你笑什么,喂!咱可是来参加葬礼来了。”郎溪桥想想也是,好像不太适合高兴和笑。可是心里除了无趣就是想起女孩四月刚才说的话,“这是谁啊,跟个傻子似的。”
可是他知道唐小倩可不是个傻子。一个国外的留学生,一个培训公司的老师,一个怕鬼的鬼精灵。他奇怪的问唐小倩:“今天参加葬礼,怎么不怕了!”
小倩一乐:“大白天的,怕啥呢!”
郎溪桥说:“那你今晚回去要是想起来呢!我知道你有丰富的想象。”
小倩拍了他一下说:“你不说话最好了!我一会儿都忘了。对了,今天这个女孩是谁呀!和你长的好像的。还有那个女人,看着好可怕。你都认识吗?”
郎溪桥说:“我不知道你说谁呢?”唐小倩神秘的摇摇他的胳膊说:“你的事情给我说说好吗?好神秘啊!”
郎溪桥说:“神秘啥呀?还有你把水倒脖子里神秘啊!”唐小倩刚才尴尬的擦拭胸脯,觉得没人看见。现在竟然被郎溪桥说了出来,她懊恼的捶打郎溪桥的肩头说:“你偷看我。渣男。”
下午珊珊回来了,郎溪桥开车拉着她和唐小倩回到家里。他没有机会和妍妍打招呼,也没有理由再去人家家里。
晚上四月打了电话说明天就回学校了,让郎溪早上送她去车站。她不想让奶奶安排人送,家里还有些葬礼以后的繁琐事情要处理。母亲妍妍暂时不回北京,领着儿子过了头七可能才回北京。各地风俗都差不多。
吃了晚饭,唐小倩就钻进珊珊的房间里说话去了。她半夜又拉着珊珊一起去自己屋里睡。她的确想像力丰富,想起白天的灵棚,棺材,孝服,唢呐声了。
珊珊躺在床上,心里平静如水,她没有过多的悲伤,十几年的生活已经淡漠了对爷爷的情感。母亲的去世也让她接受了死亡这个不可改变的现实。在医院也习惯了随时死去的情景。她现在倒是有点关切房子里住着的这两个人。孤男寡女住了这么久了,一起吃饭,说话,开玩笑,年龄又差不了多少。一点暧昧的迹象和气息都没有。她不是好奇,窥视,而是真心希望他们别在耽误时间了。一年一年过去,等不起啊。
她忽然扭头看着唐小倩说:“你觉得我叔叔人怎么样?”小倩摇头说:“不怎样?”
珊珊在被窝里踹了她一下说:“你就是傻子。”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说她傻了。唐小倩扭曲着身子,脸上露出笑容说:“傻了就好了!不害怕了。”
珊珊说:“你怕什么呢!人世间遇到一个有责任,担当的男人才是福气。哪里有鬼啊!净瞎想。我每天在医院要是怕早吓死了。”
唐小倩掉了一滴眼泪,赶紧抹抹,很怕流到枕头上。她摸着珊珊的胸脯,笑着说:“人有时候比鬼都可怕。鬼只晚上吓唬人,人要是可怕,白天都能吓死人。男人喜欢你时,他是个负责,担当的好人,一旦变心了就是个夺人心魄的厉鬼。”
珊珊无奈的说:“你呀!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反正你错过了别后悔。”她打了她一下手,说,“往哪摸呢!同性恋啊!太可怕了。”
唐小倩疼得把手放嘴里吹吹,似乎能吹出来仙气,马上不疼了。她央求着说:“你给我说说他的事情吧。问了几次他不说。”
珊珊想了想说:“好吧!也许说了能解开你一点心结吧!”唐小倩说:“让我先脱了衣服吧!我都不敢脱光了睡。”
珊珊哈哈大笑起来:“你就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