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外边传来一声剧烈的马嘶,异人扒开珠帘看时,见靠近院落的一家黑漆大门外一匹白马两只前蹄高昂,整个身子几乎悬空,马上之人紧紧拉着缰绳。看样子白马急速奔袭,突然被勒住橛子,才出现那种危险的情况。
“小姐!”大约白马的嘶鸣惊动了楼下的女子,人没上楼,声音先破窗而入。
异人赶紧拉上窗帘,几步跨到床前,歪倒在床铺上。
蹬蹬蹬的脚步声自下而上,很快,房门站着那名女子。
“这一觉好熟,若不被打扰,只怕睡到天亮。”女子朦胧着睡眼,好像还在梦中。
异人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女子见桌上换了一个茶具,明白似的点点头,迈开脚步,走向梳妆台。她在硕大的镜面上扫了一眼,急转身,用眼的余光扫了一下异人。
“这是小姐的绣房,当然也是你的绣房。”
“什么意思?难道她觉察我不是小姐了?”异人心里一阵不安,可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改变了容颜,连自己本人都震惊不已,她说出这番话,是有所指?
不管怎么样,异人总得有所表示,否则,更引起女子的疑心。
“哦。”异人应了一声,同时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的反应。
“快五更了。天亮,老爷会上楼安慰小姐的。”女子不紧不慢地说着,“捕快已经打法走了。那些酒囊饭袋!只会临渴掘井随便抓几个嫌疑人!小姐,你难道真是从那么高的墙头上跌落下来的吗?”
女子眼里含有十二分的不信任,嘴角一撇:“没有那么简单吧。朝天庙可没有那么高的墙头,回来的路上只有一截石碑,高不过三丈。即使如此,你怎么会跑到几里外的一个悬崖旁?”
异人不言语,直起身,耷拉着鞋子,端起桌子上的茶具,半晌停留在空中,既不饮,也不想放弃。
“我们这里怪事连连。连老爷也换了魂,整日往朝天庙跑。如果不是他的怂恿,也许小姐不会……”
女子停住不说了,放下茶具,急忙转过身,走向小间,添炉火上“波波”蒸腾的茶水。
“你动了黑土?”女子惊讶喊了一声,旋即跑进来,惊慌地望着异人。
“哦。”异人本能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女子为何大惊小怪。
“茶水间的那堆土,是老爷从朝天庙里弄来的。你竟然动了它?”女子几乎大叫:“朝天庙的僧人可能警觉了!”
“哦。”异人又应了一声,暗想:“朝天庙的僧人怎么会知道我动了那堆土?那堆土究竟是什么东西?”
外边又传来几声马嘶,女子迅速走下绣楼,这当儿,异人迅速走向小间,可是她惊呆了,原来的那堆黑黝黝的土竟然不翼而飞了。
地面上没留下一点痕迹。好像那堆土从来没在那儿一样。
急速撤回身子,几个大步跨到窗前,手指拨动窗帘的一瞬间,异人见院子外的一家黑漆大门已经打开,四匹不同肤色的马正鱼贯而入被牵入院子。
“这家发生了什么事?”异人心里猜测着,正想收回目光,突见绣楼院墙边的一棵树上的黑影一闪,倏忽不见了。
那个黑影的背影极为熟悉,异人一下子震惊了:“是女子,的确是女子!她鬼鬼祟祟干什么?”很显然她在偷视临院的动静。“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开始,异人就觉得女子很怪异,尤其她随身不离的洼腰葫芦。按照常理,一个贴身服侍小姐的婢女对待异人应该毕恭毕敬才是,她的言词言外有音,暗含着某种威慑,又惧怕老爷,老爷又是什么角色?
窗外终于现出微微的白色。这是黎明的征兆。过不了多久,天就会大亮,那个对异人呼天抢地的老爷就会现身她的绣楼。
女子还没有来。
一个行为怪异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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