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愿豪赌一场。
他甚至已经打算牺牲一半的烽阳铁旅,就算硬撞,也得让铠马甲骑把氐军大营撞出一个缺口!
即便这样,顶多也就是把氐军击退,自家折损也必然不轻,尤其是刚刚用羌军兵器装备起来的两万民丁,能剩两三成便不错了。
一场生死血战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天公相助,若用好了这场大雾,他的矩相敢称无敌!别人在雾中形同瞎子,他却可以游刃有余,生杀予夺!
他已经看见了一万氐军引颈待戮的模样!
晌午刚过,王营、铁旅和羽林三军八千五百骑,便从邾城而出,一人双马,二百里路程,掌灯时分便摸到了氐军大营之畔。
先找了个已被屠戮一空的小镇,近万铁骑悄悄潜伏了下来。
司马白正琢磨着从哪寻一支氐人游骑打掉,继而替代伪装,以最小的代价去骗取营门。哪料潜伏休憩之时,偏偏就有一支氐人游骑醉醺醺的路经小镇。
劫俘一问,竟是依了军令准备夜归大营的,真是才打瞌睡便送上枕头。
趁着雾夜辨不清脸,几个王营精锐乔装一番,直奔大营一处偏门,封二挑起大梁,用刚学的那一口地道的氐人土话轻松赚取了大门。
雾夜中,氐营大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四敞大开!
司马白只选了王营一千五百骑,借了烽阳甲骑的铁铠,用了最初在威南粮仓打高成演时的笨法子,一举闯进了氐人大营。
牛头卫和凉州兵虽然尚未磨合出来,但王营老兵却早就如臂使指的。
在奔袭的路上,王营上下就以新带旧,以一带一,边行进边磨合。起初将士们还纳闷为何要如此笨拙的练兵,直到潜进夜雾中,徐徐进了氐军大营,方才恍然大悟。
两百里的操演,刚好派上用场!
只用了一个时辰,这一千五百套上铁铠的王营精锐,就一口吞掉了氐人一万神武靖平精锐,而自家伤员不到百人!
一骑未折!
熊熊大火直冲天际,火舌如伏魔般在雾夜中张牙舞爪,初具雏形的赵军大营已陷入了火海。
如入无人之境的赵军先锋非但没把江夏清理干净,反倒赔上了自家桥头堡!
再次拿下大捷的司马白,已然把目光投到了大江北岸。困在樊城的西军主力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第二战有十足信心必胜,何妨同时开启第三战?
那颗锲入晋军腹地的钉子,倘若任其袭扰,晋赵两军对垒大江的关键时刻,这颗钉子就能变成毒蛇,一口咬下去,非得要了晋军半条命!
两战两捷毫发无伤,现在兵力三倍于敌,那三战三捷,又有何不可为?!
实际上,在司马白领着骑军出城的那一刻,进入江夏以来的第三战就已经在施行当中了。
邾城空了,只有李成和于肚儿领着千余民丁虚守着。
两万两千步卒主力,虽是与骑军一起出的城,却并没有尾随在司马白后面。而是由裴山率领,坐船溯江而上,此刻早在北岸下了船。
从邾城出发时,司马白就已筹谋于心,他要在北岸围歼那所谓的南路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