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你到了人家家里可要好生侍奉公婆,遵从夫婿,妯娌友……爱,老实本分……切不可搬弄口……舌。”李氏照例在一旁大声嘱咐,可到底因为心有不舍,说到后来语声哽咽了。“英娘你到了田家要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呀。”王氏也眼眶含泪。“英娘姐姐,我舍不得你走!”宝娘菊娘一起大喊。“英娘妹妹,你到了那边要好好地。”几个嫂子也颤声喊着。女人们感情外向一个个喊出了声,男人们内敛,只一个个地木着脸,但眼睛却隐隐约约有晶芒闪出。姚承恩更是连面都没现,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姚舜英闺房那楼上,扶着栏杆远望着这边,目无表情。
按照当地的风俗,新娘子出嫁那一日不能踩到娘家的土地,所以姚舜英一出房门就得由兄弟背着上花轿。李兴业极想揽下这差事,曾奋力与李兴初争抢机会来着,无奈被家中长辈以年小力弱为由一下便否定掉了。此时他见李兴初背着姚舜英下楼上花轿,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不禁很是不满。忿然对身边的秦冲道:“英娘妹妹又不胖,而且就那么点路,我怎么就背不动她了,大人分明是偏心,冲三哥你说是不是?”
秦三到底还是架不住家中长辈的眼泪攻势,去年老老实实地成了亲。新娘子就是他们附近村子的人,眼下已经有了身孕。姚舜英虽然不是李家人,但她是姚承恩那边的孙女,因为姚承恩很看重这个孙女,所以李氏的两个姐姐对她一点也不敢怠慢,她出嫁两家都派了人来。可能是因为自家孙子求娶过姚舜英。大姨祖母生怕自家稍有不到之处便会让姚承恩多心,是以亲自带着秦冲还有一个小孙子来喝喜酒。
秦冲看了看轿子边站着的田青林,这厮原本便长得好看,今日身着胭脂色的新郎袍服,浑身上下冒着喜气,更是吸引人。那些围观看热闹的李家庄的小妮子甚至媳妇子都一个个地挪不开眼睛。嗨,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英娘妹妹吧。秦冲忍不住暗自叹息了一声,嘴上却笑着安慰李兴业道:“些许小事五郎怎能生气呢?你可是堂堂男儿,小肚鸡肠那是娘们儿才干的事。”
李兴业可不想被自己的偶像看成娘们儿。所以拼命辩解道:“我这可不是小肚鸡肠,我是气不过他们瞧不起我。我比英娘妹妹还大一点呢,她又不像我姐姐那样重,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我背不动?”秦冲看着气的胸脯起伏很大的少年,好笑地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道:“大人们那是随口找的托词,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们家拢共四个妮子,蓉娘和英娘由四郎背。两个小的你来背,这才公平不是?”李兴业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才不吭声了。
这地方的人成亲,女方家得出一男一女两位长辈去送亲,因为这两个人代表女方,身份尊贵,所以当地人称之为“王客”。今日去田家湾做“王客”的是李大柱田氏两口子,是以他两口子换上了新衣,早早地便守在院中。麦二郎被田阿福请来迎亲。蓉娘也跟夫婿一道回去,当然她不是因为离不开麦二郎,她主要是担心姚舜英这个新娘子在成亲这一日被人捉弄,非要自己回去看着才放心。
虽然院子里松明高照,可姚舜英因为蒙着红盖头,所以还是看不清楚周围的情况,心里不由有点慌乱起来。直到她看到旁边那双穿着新鞋子的大脚。猜测那应该是田青林的脚,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然后又听到田氏蓉娘两个的说话声,心里更是踏实了。随着媒人田氏老娘的一声高喝,娶亲队伍准时出发。
唢呐呜哩哇啦炮仗震天价响了起来,姚舜英只感觉到一阵晃悠,轿子便离了地。虽然是山路,不过抬的人似乎是老手,姚舜英并没有感觉到蛮大的晃悠。只是沿途有些地方那路委实太过狭窄,这时候新娘子就只好下轿了。当然她下轿也不用自己走路,而是由新郎官背着走。姚舜英趴在田青林宽厚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想到蓉娘姐姐昨晚的“授课内容”,不由耳朵根都热了。好在她蒙着红盖头,旁人根本看不到她通红的耳朵。可田青林就惨了,他背着心上人娇软的身子,不由一阵心猿意马。然后脚底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四周立马响起了哄笑声怪叫声。
“青三啊青三,你小子有点出息行不?你便是再性急,那也得拜了堂入了洞房方能办事不是?”“可不就是,这荒郊野外地,你小子便是再想也得咬牙忍着!”“嘿,也难怪。这小子这都过了二十了才娶媳妇,苦熬了这么多年容易吗?”“是呀,更何况新娘子那般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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