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扔在申城,可又想着顾容昊那模样,他再干预,也只会让她的日子更难过罢了。
他气愤难消地上了飞机,他跟简竹的登机牌本来是相邻的两个座位,可一直到飞机起飞,她都没有出现。
从申城到边城,下了飞机以后他直接回去自己的公寓,只想洗个澡,再好好地睡一觉,想想怎么教训简家那几个人的事情,他得替他的小竹子出头。
睡不到两分钟,他的助手便打了电话过来,说申城那边发生了点状况,简家怕是压不住了,甚至有人反过来啃噬温家在申城的事业,让他赶紧想办法帮忙。
“怎么会这样?”温礼乔一惊,他在申城分公司待过,知道那边的情况,简家其实很久以前就是个空壳子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借着与顾家的姻亲关系强撑,早就倒了,不然那些丑恶嘴脸的人,又怎么会不惜一切手段来得到“晋亿”,甚至那样对简竹姐弟?
他挂断了助手的电话就开始往申城打,可是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多是他们分公司本来谈好的预案突然被别的公司抢了,或是政fu本来答应批复的牌照突然又不给了。
焦头烂额地处理着手边的事情,一直折腾到夜里十点,然后老宅的一通电话,竟是大哥,让他无论如何现在必须回家来。
温礼乔带着愤怒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一开门,就见客厅的大沙发面色沉静峻冷的温礼衡向他望过来。
“你怎么就不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爸爸小时候教你的东西都忘了吗?还是说,为了一个女人,你不仅不再爱惜父母给予你的身体,你还想再残忍地伤害他们一回?”
温礼乔的眉眼一跳,也知道是纸包不住火,定是有人将他给出卖了,都卖到大哥跟前了。
温礼衡见温礼乔不说话,径自从沙发上起来,将自己的手机往他面前一丢。
温礼乔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却听温礼衡道:“打电话,向简家道歉,并说从今往后再不纠缠简竹,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温礼乔瞪大了眼睛,向后退了一步,“你怕他们!”
“不是我怕!你搞清楚温礼乔,当初你说你喜欢简竹,你为了她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好了,等我有心成全你的时候你又来个大力凛然,不允许我去逼她!现在好了,整个边城都知道她是顾容昊的女人,是顾家的小妾!而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一个妾,你想毁了你自己,再搭上我们!”
温礼乔激动起来,“简竹不是妾!不是!我温礼乔要娶她,她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我也不会再要什么妾,我只要她一个女人!”
“那就去把她抢过来,只要是我们温家的男人想要的女人,就必须把她抢回来!”温礼衡见温礼乔的眼神有闪烁,终是忍不住冷笑起来,“怎么,又不敢?像你这样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敢争取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们温家的男人?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很简单,想要的夺去,不要的摧毁,这才是温家男人的本质。可你到底会做什么?也难怪简旭会说你幼稚,你除了玩弄你的幼稚你还会些什么?”
“我不幼稚!你才幼稚!”
简旭!怎么又是简旭!
温礼乔突然想起在申城国际机场接到的那通来自简旭的电话,他明明已经对简家下了经济封锁令了,可是为什么,那男人好像一点都不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表看上去风雨飘摇、要靠出卖女儿来艰难度日的简家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温礼衡冷静下来,有些不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想放手那就去抢,但在那之前,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能仅凭一时冲动,要靠冷静的分析和判断,然后一下打得敌人一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温礼乔双手捂脸,极度痛苦地坐在了地上。
温礼衡便在他的面前蹲下,“我不反对你用强权去压迫别人,可在压迫之前你不能盲目,你应该仔细分析一下敌我情况。是的,简家在温家面前,连只蚂蚁都不如,想要碾死他们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温礼乔痛苦过后笑了起来,那笑里全部都是苦涩,怔怔看着面前的大哥,“那你还叫我打电话给简旭道歉?要我跟一只蚂蚁道歉?”
“蚂蚁是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一群蚂蚁扭在一起,甚至牵扯出蜈蚣和蟑螂,那就不得不惧了。而简家参与的申城旧城改造项目,就是一个聚集蜈蚣和蟑螂的窝。除开在里面占了较大股份的顾简两家,这个项目还牵扯着很多政fu要员,大家都是要拿好处的人,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断了那么多人的财路,而若你要断别人的财路,别人自然也有办法断你的。”不然温礼乔干的那些个好事也不会被人告到京城里去,让京城的那几位都把电话打到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