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盯着她看了半天,才yu言又止,“颜桑,您的哥哥他……他让我好好照顾您。”
“是照顾我还是监视我啊?”颜小朵已经不要花子帮她吹头发了,径自从榻榻米上起身,奔到门前去把门拉开,“现在我要睡觉了,你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快点回去给他打电话吧!”
花子依然保持着跪在原地的姿势,仰起头来看她,“我知道您同您的哥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为我的母亲也曾服侍过您的母亲,她过去也住在这间屋子里。”
颜小朵不想当面被人把脸皮撕破,她爱颜豫北这件事情,是从小就藏在她心灵最深处的秘密,她从来不敢跟任何人说,更别说被人提起。
“你住口!现在半夜三更的你同我说这些?我累了,我要睡觉了,花子你就出去吧!”
花子只得起身走到门口,颜小朵正要把门拉上,前者又扑上来道:“其实我跟您哥哥……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和式木门就被颜小朵给拉关上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也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情愿有些话从来没有说出口就好。
没有说出口,就不用回头。
那也许她爱着颜豫北这件小事,便可藏在心底,永远都不被外人发现。
她也觉得,自己只要不去想,就能不疼不难过了。
……
所以温礼衡开始打喷嚏时,张一鸣那震惊的眼神都再再显示着对于这位颜小姐的佩服啊!
吃过了早餐以后温礼衡似乎整个人都不舒服,铁打的男人打喷嚏也就算了,竟然连鼻头都是红的。
张一鸣几次按捺住想掏出手机为这位温大总裁拍一张照的冲动,他跟在他身边没有八年也有十年那么久了,几乎就没见他生过病来着,尤其是病得这么萌。
“再用这种猥琐的目光盯着我,我就赐你一双瞎眼去报工伤,让你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嗯?”
张一鸣才端起咖啡杯的手一抖,在对上温礼衡的凶光时差点洒了自己一身。
张一鸣赶忙放下咖啡杯道:“不用不用,谢谢温总,我比较喜欢靠自己打拼。常言不都有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长相的,我要瞎了就真得饿死了,不要不要,温总,我现在活得很开心。”
温礼衡一声冷哼,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段子手。”
“这都是颜小姐说的,以前我跟她不对付,她讽刺我的时候就说过‘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长相’,我是把她的话给记住了,她其实是说来骂我的。”
温礼衡不怒反笑,“她说的都是些什么鬼。”
张一鸣等着看温礼衡发火,就算不是发火,也应该冷漠到不屑一顾。
可惜没有,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是特别特别好,从他上次谎称“出差”之后一直到现在,大概心情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吧!
有车到温泉酒店的门口来接温礼衡,他跟张一鸣便上车坐在那里等着。
其实张一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么,就是见他抬表看时间的时候,温泉酒店的老式木门里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着复古褶皱长裙,戴着大檐帽和墨镜的纤瘦女孩。
颜小朵一出来就去拉后座的车门,待坐上车子以后转头对温礼衡笑笑,才报出一串数字,然后仰着骄傲的小下巴看着他,满脸鄙视的模样。
温礼衡笑起来,单手撑住下巴转头望着窗外,叫司机开车。
这是张一鸣今天第二次见温礼衡笑,就跟看了鬼片一样惊悚。
颜小朵这时候凑上前,卡在座位与座位之间对着张一鸣道:“张助理,你其实在心里默默鄙视我很久了吧?”
张一鸣被她一吓,慌忙转头立刻撞到了她的大帽檐上。
“你心里一定在想‘嘿!小表砸,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啊!老来缠着我们温总,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么,你这样算什么,小三儿啊?’”
张一鸣彻底皱成一张苦瓜脸,从倒后镜去看后座里的温礼衡,后者还是保持着原来撑下巴看窗外的姿势,没被手挡住的眼里全都是笑意,显然已经放纵了颜小朵这么欺负自己。
换做往常,他早同她急了,而他的心里也确实这么想过,温总在外面的女人,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即便就连温总,他自己都不在意。
可是,偏偏是面前的这位颜小姐,张一鸣觉得他自己鄙视也不是,不鄙视也不是。
温礼衡除了妻子景薇,在外面确实是还有别的女人。
可是那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像面前这位颜小姐同他的关系那么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