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琪的声音只比沈云大不比沈云小,“你和你哥几十年如亲兄弟一般亲,到了我进了家门,你跟你哥就翻脸不认人了,你爸会觉得是谁的问题?”
她的问题让沈云沉默了。
是的,这二十多年来,沈冬临表面上如亲兄弟一般待他,甚至比亲兄弟还要好,正如他隐藏多年的真面目一般,从未暴露过一丝一毫出来。
这时候向沈父告沈冬临的状,沈父能信吗?
沉默了许久,沈云才抬起头来,似乎是深思熟虑了之后,才问唐雅琪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唐雅琪没有真刀实枪地经历过豪门争斗,不过豪门争斗的电视剧她可没少看。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继续装糊涂,韬光养晦,麻痹你哥,争取拿到更多的证据,顺便争取在沈氏集团里掌权,不能像现在这样,你哥一断了我们的信用卡,我们身上就没钱花了。”唐雅琪想起在沈家零花钱只给信用卡这茬,就打了个冷颤,细极思恐,仿佛有一只无形中的大手掐在她的喉咙之上,随时可能掐断她的脖子。
“掌权也不是说说就能掌的……”
装糊涂倒是可以说说就能装的,只是,这装糊涂,要装到何时去啊?装得了一时,装得了一世吗?
“总比永远落后永远被动挨打要好。”唐雅琪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自己足够幸运,嫁入豪门,一家人都对自己足够好,却没想到,人还没进来呢,就要面对的是豪门争斗这个危险重重的大沼泽。
“唉,真的要斗吗?”
“随你……我也不知道了,可我们有其他出路吗?”
这是沈家的家务事,唐雅琪也不方便插手太多,说多错多,万一沈云懦弱不堪,根本不想跟沈冬临斗呢?又或者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还没斗呢就败下阵来,那就瞎了她一番操心操肺了。
“唉,如果真的能证明,我们的孩子没了和我哥有关,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他!”沈云捏紧了拳头,“无论是谁动我们的孩子,不管他姓什么,都是我沈云的仇人!”
“要证明这个,其实也很简单。”
唐雅琪眉头一动,一计上了心头来。
“怎么证明?”
“你想啊,如果这事是你哥做的,那么面对那个孩子的时候,他会不会有些不自然?”
“什么意思?”沈云不理解。
“不如这样,你去跟你爸提一提,说我们的孩子丢了,你心里特别难过,想给孩子在家中做一场法事,替他超度超度,还希望在家里举办了家庭内部的追悼会,算是你为孩子做点事情。”
“做这个干嘛?有用?”沈家一贯都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沈云自然也不信,“我爸估计都带头不同意这么干,他肯定觉得装神弄鬼,乌烟瘴气。”
“同意不同意无所谓,你就这么说,悲伤的戏做足一点,你观察观察你哥是个什么神情,就大概知道他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了。”
“悲伤还用演戏吗?我的孩子没了,我是真的悲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