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说的一点也没错,只要一想到他的孩子没了,他就揪了心地痛。
所以当他在早饭的时候,当着沈冬临的面,向沈父提自己想在家里请上十来个道士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场法事的时候,那是一提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丝毫挑不出破绽来,完全看不出演戏的痕迹。
沈冬临颇为嫌弃地看着特别没出息的沈云,斥责道:“在家里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像什么话?亏你还有脸说的出来,咱们家要是摆那种迷信的东西出来,不得被人笑话死?”
“我不管什么笑话不笑话,我心里难受,我就要给我孩子超度,我心里才能好过一点。哥,你都没有过孩子,你不懂我现在的心里感受,你不理解我,还不支持我!”沈云一边嚎叫,一边偷偷观察沈冬临的脸色。
“支持你也要讲方式的好不好,你问问咱爸同意吗?”
沈冬临的脸上,尽是对这种想法的厌恶之情,其他么,倒不是太能看得出来。
“哥,你太无情了!那可是你未出生的侄子,你不爱他了吗?”
怀都没怀多久呢,还爱,见过面吗?没见过面说什么爱?
沈冬临的脸色一黑,道:“胡闹,什么事情都有个度,别胡闹过头了,不信科学信鬼神的,你要是心里觉得不好受,我去庙里给你点几盏灯,捐点钱,替你消消郁结,这乌烟瘴气的东西,还是不要带回家里了。”
沈父是无神论者,大家都知道的,对这些东西素来都不感冒,所以沈冬临才在沈父面前这么训斥沈云。
“不为孩子做点什么,我心里不好受啊!”沈云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抹眼泪,真是让沈冬临始料未及。
沈冬临:“……”
“哥,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啊,自己侄子都不让他安息?!”沈云口不择言,胡言乱语着。
他一边指桑骂槐地闹着哭着,一边悄悄用余光观察沈冬临的反应。
果然,沈冬临的神色一变,态度就更不好了:“你胡说些什么?这话像人说的吗?”
“哥,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我梦见我儿子给我托梦,说自己不是被猫吓死了,是有人要害他!他在梦里血肉模糊的好惨啊,连手都没长出来,只有一个脑袋,喊我爸爸,要我保护他,替他报仇!”沈云索性放开了愈发胡搅蛮缠起来,“我从来没做过那么可怕的梦,真是好可怕!爸,我一定要给他做法事超度,真的,太可怕了,不然他要是天天缠着我给我托梦怎么办?”
沈冬临的脸色是越听越难看,简直犹如一张铁青色的青铜一般,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雅琪呢,则乖巧地坐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丝毫没有存在感,大家差不多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
最后还是沈父叹息了一声。
若是平常,沈父肯定劈头盖脸地骂沈云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孙子突然就没了,沈父也有些受了动摇,不禁也唉声叹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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