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竟然稀里糊涂就上错了床,爱错了人。
她自诩聪明过人,结果错到无法挽救。
这一刻,她是这么地质疑自己:
郦羲庭,你这没见过男人,还是怎么了?怎么轻易就……给错了真心?你喜欢的是以前的小叔,还是现在这个突然出现在你生活中、只对你温柔的男人?这个男人,到底哪吸引你了?
细细地,她想了很久很久,从头捋到尾,又从尾回头捋,想明白了:她就是把他当小叔看了,有了这个基础后,她开始慢慢地、以全新的眼神来认识他。
他很优秀,有非凡的学习能力,不骄不躁的人品,坦荡磊落的作风,人际交往上不太精通,但不伤大雅——他始终是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对她又爱护有加……
这些年,她从来不会长时期和同一个异性相处这么久过,而感情这种东西据有渗透性,长时间的亲密相处,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些复杂的情愫:儿时的依赖,加上成年异性间的莫名吸引,自然发酵后不知不觉就生出了一种感情——她以为那就是爱情……
那是爱情吗?
现在,她无比怀疑。
当真相大白后,她是如此的困惑:自己爱的是小叔,还是这个像小叔的男人?
不知道啊!
她抓着头皮,痛苦地直踢脚边的沙子。
此时此刻,只要想到柏政司平白得了她的身心,想到司小北见到她时自认是“柏政司”,她就委屈地直落泪: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灵魂,都在欺负她——她的小叔是故意想把她让给他弟弟吗?因为她和柏政司已经是男女关系了,还是因为小叔对她没有男人对女人的想法,所以才故意不相认?
她越想越烦,越想越苦楚,忍不住蹲在那里呜呜呜哭起来。
*
郦羲庭没有再出现在医院。
柏政司悄悄地在私下问过郦苳暖:“小乖她没事吧……”
得到的回答是:“出去旅行了。”
是的,她没来搭理柏政司,也没来认司小北,就这样消失了。
也许是生气了,也许是在逃避。
对此,柏政司有苦难言。
十天后,柏政司和司小北出院了,他们被安置在一处别墅休养。
柏政司好得很快,司小北的骨折却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得好的,俩兄弟待在一起,或下棋,或看书,或研究烹饪……
渐渐地,柏政司发现,自己融入这个时代已经够快,但司小北的领悟能力更强:他的棋道比他更深;他的学问比他更博,他的厨艺比他更精湛,他对时局的了解比他更透彻,他在人情世故上比他更圆滑更通透……他的笑容,更让人觉得深玄难懂……
总统夫人曾在私下对他说起来:“小北就是一只笑面狐狸……”
一点错也没有,他看着很温善,实际上极其狡猾,否则,他怎么能将不利于他的形势化为有利,最终联合他把那个祸害了他那么多年的人渣给灭了呢……
最奇怪的是,这个人绝口不提郦羲庭,只和他谈笑风生,休闲度日。
三个月后,司小北恢复了健康,柏政司也变得生龙活虎,唯一让他们觉得遗憾的是,郦羲庭始终没有回来。
“哥,我想离开这里。”
某个清楚,柏政司在早餐的时候,对坐在对面的司小北说。
“去哪?”
司小北看他。
“天涯海角都可以。就是不想待在国内。”
郦羲庭的回避,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她要的人,继续留下,没意思。
“你放得下小乖?”
司小北轻问。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主动提及小乖。
“放不下也得放下。”
他是这么的冷静。
“都没有争取过,就选择放下,将来你会后悔的……那傻丫头想做鸵鸟,你也想吗?”
这句劝令柏政司很困惑,“哥,我不懂,你守护了她那么多年,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喜欢!”
司小北满口承认。
“那你为什么要劝我去争取?”
对此,他很不明白。
“我喜欢她,和她喜欢我是两个概念。”司小北但笑不笑,说道:“18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是怎样的。也许她喜欢你,也许她喜欢我,也许……她两个都不想喜欢了……不弄明白,你心里永远会有一个结,弄明白了,才能彻底放下,才能走出来,才可以重新开始……”
说得非常道理。
他点头,表示认同:“好,我们去找她。”
司小北微微一笑,“不用找,她已经回家了……你先去找她,我随后就到……”
那一脸的冷静,令柏政司困惑极了:这段日子,他无比苦恼,每晚焦虑难眠,思念蚀骨,司小北呢,至始至终表现的无动于衷,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他怎么能做得到这般心如止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