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纸和笔吗?”
突然,蔚鸯轻轻又问了一句。
“你要纸和笔干什么?”
“画图。”
“什么图?”
“营救地图,我得让你知道他们可能被关在哪里……具体的经纬度……”
慕戎徵再次用诡异的眼神凝望起她。
她呢,无奈望天,这样的话,换作是她,听了也会难以相信——那地图,是前世时,慕戎徵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从一个村民嘴里挖出来的,得救后某一天,她无意间发现了那两张图,就记在了脑子里,想不到现在居然派上了大用。
可是,这事,真没法解释啊!
“张副官。”
慕戎徵坐到石桌前,突然大叫了一声。
“在。”
张副官应声跑来。
“纸和笔。”
“是。”
张副官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取来纸和笔,搁到石桌上。
慕戎徵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随后冲蔚鸯招了招手。
“有了,画吧!”
面对他无条件的信任,蔚鸯很开心。
她跑了过去,坐下,执起笔就唰唰唰画了下来,先是一张大致的地图,标明了经纬度,而后是一张平面图。
画完,她指着图说道:“这是他们藏身之地的大致位置,这是他们所在山村的平面图,曾是毒宗关押叛徒的地方。
“我估摸着,他们会把人关在这片山谷里头。
“这里表面看是有进无出,地势险峻,有天然屏障作为掩护,根本没办法攻进去。真要进去了,只要这边这条天桥炸了,那里就是一座孤岛,很难走得出来。
“但事实上不是……这边,其实有山洞,从山洞进去,可以直达他们的山牢。
“在那个地方,目前还住着二十来个毒宗余孽,而荀苍一共带有了十五个人,也就是说,你们要面对的是将近四十个人的歹徒团队。
“如果能不动声色地将人质营救出来,也许光凭你们一组人就能干掉他们。
“反之,一旦被他们发现这个秘道,炸掉了,把你们全堵在山谷,在对方有人质的情况下,你们就凶多吉少。
“所以,这一仗,非常难打。”
前世,他们通过这不为人所知的山洞进来,救的只有她一个人,比较容易,现在呢,要救十个人,这难度系数就太大了。
“蔚鸯。”
“嗯。”
蔚鸯发现男人盯着她的目光全是惊疑。
“别问我这地图是怎么来的。就当是你之前从荀苍某个手下嘴里挖到的消息……”
“……”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家世清白,落在别人手上,这种完全知根知底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人是荀苍的同伙。
“重要的是,我其实并不十分确定这个地方是不是他们想要去的地方。这跟赌没什么差别。”
“那就和你一起赌一次!”他把地图收起来:“走,你跟我一起去。但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也知道,今天此去,我们会有一场硬仗。”
“当然,我还想留着命考试,留着命和你长长久久呢,当然会听你的……”
知道他答应下来实属不易,所以,她软软说了一句好话以宽他的心。
“走了。跟上。”
他同意了。
“等一下。”
她却突然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他转头。
“柳瀚笙也被抓了对吧!”
他的神情一下变得沉沉的。
“怎么,你是怕他出事才非要去的?”
“哪的话?哎……”她环望四周,见没有人,才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别胡乱吃醋?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
这突然的强调性表白,令慕戎徵唇角翘了翘了,声音跟着变得无比温和,“知道了。我没吃醋。”
“我刚刚才知道,他是……是你五弟?”
“对,他是裴家第五子,但我没像他那样的弟弟。”
冷哼一声,慕戎徵语气里尽是不屑,看样子,兄弟俩关系很恶劣啊……
“你们……”
“我和他的事,回来再和你细说。”
“哦!”
“走吧!”
慕戎徵大跨步拾级而下,在看到张副官时,叫了一声:“张副官,让人准备两架直升机,金刚狼特战队一架,杨参谋长另带人坐一架,即刻飞凉山。”
“是。”
“苏喆,苏冉,蔚鸯,你们和我一架。”
他有力的传达着指令。
“是!”
蔚鸯在身后跟着,每一次听他沉沉下令时,总觉得他身上透着一种无宇伦比的气势。
这气势,她竟是如此的喜欢。
*
军用运输机绕远路,直达目的地背部一处平山。
这边是一处山庄,人口不过三四十人。
根据当地老人所交代,他们所面对的山,是一座绝壁,根本攀爬不上。
但是蔚鸯记得清楚,这绝壁之上的确有一条秘密通道,可通到山的另一头那少有人知的山村。
慕戎徵又问老人:“这山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
老人说:“有啊,当然有,这边就属山多,山洞多,有时,我们出去打猎赶上下雨,就会在附近的山洞躲雨。”
“这些山洞当中,可有特别的?”
“有啊有啊,有一个山洞,特别特别的深。我年轻时候啊,进去过一回,曾往里头走了有半个小时,还不见头,后来害怕了,不敢再深入的探险,就再也没有敢往里进。村长怕村子里的孩子淘气,往里捉迷藏弄丢,曾带人封了那山洞,现在,那里也就是我们打猎时偶尔歇脚的地方……”
“那可否带我们过去?”
蔚鸯觉得那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山洞。
“好啊好啊,那地方,我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随便找一个人就能带你们过去。”
村里一个健壮的年轻人带他们去了。
全程不过二十来分钟。
当蔚鸯在山洞附近看到那棵苍天大树时,就知道找对了。
这个地方正是那个时候,慕戎徵救她离开时看到的大树。
当被囚困了三天三夜,重见绿色时,这颗粗壮得出奇的槐树,令她既欣喜又痛苦,欣喜的是逃脱了虎穴,痛苦的是又落入了狼窝,强撑着的精神,在那一刻全线崩溃,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她不记得后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绿荫荫的槐树下那斑驳的阳光,很耀眼很耀眼,把她耀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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