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脸蛋也好了,这些伤,都会好起来,但是,前途并不平坦。
他不自觉地抚爱她的头发,又亲了亲发顶:蔚鸯,人生在世,总会有各种雪雨风霜,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只愿可以很坚强。
*
清早。
慕戎徵起了一个大早,下了楼,确定岳母没下楼来帮忙,他思索再三,转身进去厨房,让杨妈去请岳母起床,然后到后面小楼说话。
他自行先去了小楼,在二楼阳台上坐着。
没过多久,程蒽来了,眼圈红红的,像是哭了一宿。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比较柔弱的女人,蔚鸯一点也不像她,果然不是亲母女,骨子里那点意志力完全是两码事。
他挺好奇,蔚鸯会有怎样一个身世?
这十几年,她表面柔弱,可是暗地里,她有顽强地在和那个人斗智,还考上了第一高——该坚持时她有坚持,不得不柔弱时,她有在装弱智,直到如今,算是完全爆发了,这样的她,一下变得光芒万丈。
未来,她的路会越走越好的,当然,面对的问题和麻烦也会越来越多。
“妈,坐。”
“小慕,这么早,事情很紧要吗?”
程蒽坐下时有点小不安,眼前这孩子气势太强,单独相处,她很有压力感——又或是因为心里藏了说不得秘密,所以越发不能像以前那样面对他。他不像蔚鸯,眼神太尖,很容易把人心看穿。
“妈,我说得这些话,得避开蔚鸯,所以打扰您休息了。”
慕戎徵正襟危坐,神色凛然。
程蒽心里越发紧张,“你说,我听着。”
“何昆我不会放,这个人太危险。”
这话一出,程蒽的脸色顿时一急,张口想说什么,慕戎徵没让,紧跟着往下说道:“但是,何欢昨晚上我已经让人救出来了,现在在医院,如果您想确定一下那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等一下蔚鸯去学校了,我带您过去看。”
毫无预兆地叫破,让程蒽的面色赫然大变。
她惊得豁然站起,而后又不安地坐下,想要争辩,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几番思量罢,似乎顿悟了,才涩涩地吐出一句:“何昆交待了?”
“对。”慕戎徵点头,“他说了您和他还有爸之间的恩怨纠葛,还说了何欢就是他当年从您身边偷走的孩子。”
程蒽捂着嘴,眼睛一下全红了,眼泪汩汩就淌了出来,却没有声音。
这是高兴,也是悲切。
高兴的是终于找到了女儿;悲切的是女儿竟在何昆手上,这些年肯定没过过好日子。
“妈,之前我问您话时,您大约已经猜到何欢是您的孩子了对吧!但是,您却忍着没有说出来,只让我不要动何昆,为什么?您是不是另有想要竭力隐瞒的事情?所以,宁可忍着,也不愿道破。”
他盯视着,见她不说话,又接了一句:
“妈,如果何欢才是您的蔚鸯,那么,我想知道,蔚鸯是谁?这么多年,您含莘茹苦地独力抚养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当真是十二年前平津政变让您害怕,故而躲了起来,还是另外有隐情?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您能给我一个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