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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一旦情况不对,她就会及时出手。
春香楼,向来也不是单一的春香楼,下九流之地,烟花楚馆,自古以来就是消息汇流最快最迅捷的一方宝地。
“世子爷,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桌前的香茗袅袅的带着扑鼻的韵味,闻之神怡,饮之舒畅,苏非一口香茗品尝,忍不住轻赞,“春香姑娘的茶,是越来越好了。”
春香笑起来,“奴家多谢世子爷赞赏。只是……世子爷久也不来,奴家还以为世子爷将香儿给忘了呢。”
纤细如玉的指尖捏起碧色精致的茶盏,又为行云流水般再斟上一杯茶,唇角含笑,眉眼含春,倒真是出身春香楼的女人,一举一动,皆都勾魂摄魄,不能自己。
尤其是春香这女人,集柔,媚,娇于一体,这世上男人,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的。
可苏非却不在此列。
他眯起眼,一直看着春香动作,直到她斟茶完毕,乖巧的坐在他的身前,他才道,“收起你那一副骚媚的狐狸相,本世子前来,是有要事让你去办。”
“世子爷何事,但请吩咐?”
虽然被呵斥,春香也并不在意,仍旧艳笑着一张脸说,苏非便将视线移开,下巴抬了一抬,“你先出去!帮我去厨房拿些点心来。”
春香笑着,“是。奴家这就去。世子爷请用茶。”
临走前,仍是将上好的香茗往前推了推,苏非无可无不可的颔首应着,春香抿了抿唇,慢慢退了出去。
纤纤玉手拉上房门,一转身的时刻,脸上一直刻意维持的笑意,便有些苦涩的味道。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可曾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感觉?
窗子微响,余墨鬼魅般的身子掠了进去,登堂入室一般,无视苏非那非常不悦的目光,直接将桌上的一壶香茗,一饮而尽,片刻道,“果然是好茶。春香姑娘人美茶更香,世子爷,您好福气啊!”
袖子一抹嘴,余墨似笑非笑的说,苏非脸色不高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世子爷还忙着,哪里有时间与你废话?”
春香楼虽然是他的地方,但这里也并不全是他的人。为避免被那人发现,苏非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世子爷果然爽快。那余某,就长话短说了。”
曾经冰冷的杀手,一旦心中有了爱意,连说话的态度,都变得与从前不同,但很快,眸色便跟着冷了下来,声音寒彻彻的道,“世子爷可知,淮阴那边出事了?小雅被赶出淮阴府,下落不明。这事,是他动的手脚吗?”
如果真是他的算计,他余墨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莽夫!”
苏非瞪他一眼,哼道,“就算那事是他的手段,你又能如何?宫闱禁军不计其数,只怕你还没入宫,就先被人射成筛子了!”
再说了,宫祈玉那小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失势的飞花宫宫主吗?
那一身的本事,也可谓是通天彻地了吧,还不是照样被七皇子给玩得灰溜溜遁走?
“可这样的话,我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余墨蓦然冷戾,眸光微眯的道,“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小雅。”
只要那女人不高兴,他也就很不高兴。
管他是皇子也罢,还是王爷也罢,他都不会放过他们。
“行啊,你有本事,你就去杀了七皇子,杀了淮阴王,这样,那女人就是你的了,说不定还感恩戴德,委身嫁了你也有可能。”
苏非闲闲的说,说出的话,真让人听得这么刺耳。
“世子爷,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么?小雅她被那样对待,你就一点也不气愤?”
“这有什么好气的?谁的女人谁操心,她又不给我生孩子,她被谁怎么样,与我何干?”
是啊!
与我何干呢?
恍惚的视线,缓缓凝滞,心中倏然便涌上一抹伤感。
他只不过是迟了一步而已,于是,就错过了一辈子。
一仰头,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似是饮尽了满杯的酒,余墨眉梢挑了挑,看他这么无能的样,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鄙夷,“没用的男人!”
既如此,不求他!
身一起,从大开的窗子里又飞身离去,却不见,桌前一只手,将满把的茶杯捏碎,刺疼的感觉入心,才终于觉得……原来,自己还是有心的。
“世子爷,怎么会伤成这样?”
春香带了点心进来,一脸心疼的说,又急急走过去,将大开的窗子关上,既不问他出了什么事,也不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一边给他裹着手,一边又道,“世子爷请放心,苏小姐的事情,奴家已经探得明白,她现在……不在天京。似乎也是跟去了淮阴,但具体在哪里,奴家就不得而知了。”
身为下九流中,最为低贱而让人看不起的“娼”这一行业,春香的消息,反而是更加真实的。
苏非身一晃,眼睛一亮,“你是说,她不在天京,而是跟去了淮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