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数日,刘澜与陶谦作别,一路向北,又辞别了孔融、田楷和田豫。
因路上作别,耽误了许多功夫,本想急行三日赶到沛县的刘澜到了第二日天黑才赶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只得下令扎寨,一边吩咐埋锅造饭一边派出斥候警戒。
斥候派出去未过多久,便有一匹快马返回,下马进寨禀道:“将军,前方不远处有蟊贼拦路抢劫。”
刘澜见他急匆匆回来禀报,还当这伙蟊贼势力较大的匪寇,哦了一声,看向身旁甄俨,道:“不都说徐州富足,怎么也会有山贼强盗出现?还是说这些匪徒是受曹操侵入所波及?”
“不管是久为悍匪还是不得已落草,匪就是匪,主公又何必去管这些人因何为匪?。”
刘澜一就直同情匪徒的习惯,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可不管是当年放黄巾还是矿山收编黑山军,而现在虽然他嘴上没有直说什么,但明眼人都听出了刘澜又再为匪开脱,一旦坐实这货强匪并非是十恶不赦的悍匪,只怕又会收编或是放了,当即甄俨便直言,道:“主公,自古官匪不两立,若主公此时放任不管,待此路蟊贼惹得民怨沸腾,到时不管何人再携大军剿匪只恐不易,如今有此良机,主公正可除去此处匪患,已静州府。”
不得不说刘澜在匪之一词的看法上与甄俨这些古人有着太多不同,在他那个年代熏陶下自然对梁山上的好汉们推崇备至,反压迫反剥削,就比如说他亲眼所见到的黄巾军,除了那些信仰太一的渠帅们,真正跟着他们的百姓都是些吃不饱肚子的贫民。是没办法才去造反,至于信仰的太一啊、黄天啊有几个懂?
所以刘澜亲自率军前去剿匪,他却如甄俨所说的那样是想了解这些悍匪到底是被迫劫富济贫之辈还是为祸乡里之徒。若是前者,自然不会为难。反而还会将其劝服,若本是些无恶不作的悍匪,那他也不打算心慈手软,除害兴利的事情,不管是何人,只要有一点良知,都会去做,更何况是他呢。
一行人奔出数里。忽听前方不远处有嘈杂之事,一行人立时围拢过去,奔到近处却见一辆似马车被一群脸面围着黑巾的悍匪围在当中。
车上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货物,只是些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用具,此时正被两名十四五岁的青年护着,他们旁边则是一位文弱中年,而马车周围躺着几具尸体,看衣着打扮像是家丁奴仆。
那群蒙着黑巾的蟊贼如乡农一般穿着粗布麻袍,手中的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的,锄头。铁犁应有尽有,将一切尽收眼底,刘澜对张飞和许褚二人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从两边包抄过去,而他则带着甄俨从中路冲将而去。
黑巾蟊贼正要杀人夺货并且毁尸灭迹,突然听得马蹄声响,一行人从身后掩杀而来,急忙回头观察,竟然发现是官军前来,喽啰陈式当先惊呼出声道:“是官兵,怎么办?”
“跑!”
领头的高翔没有好气的喊了一声,不到五十多名蟊贼便欲四散奔逃。跑了数步,发现两侧密林簌簌作响。张飞与许褚早已将他们的退路阻拦,并配合着刘澜将他们彻底包围。
这些蟊贼眼见逃生无望。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恐怖之色,想要战吧对面官军人数众多,少说也有五六百人,如何能有一战之力。
想要降吧,却又惴惴不安,只是愣神的片刻工夫,五十多人便被齐齐围了起来,直到斧钺加身,其中机灵者早已下跪求饶,而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倒也热闹非凡。
刘澜骑在坐骑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并让他们褪下黑巾,直到一个个褪去黑巾露出本来面目,才发现一个个那是凶恶之相,都是写憨厚老实的农汉模样,就算有些外貌比较悍匪,可更像是梁山好汉一般,正要开口,却听一旁张飞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们这些小毛蟊,是在哪里落的草?山寨何处,可还有匪党?”
张飞这一问,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强盗顿时便急了,这个言:不是山寨,那个语:没有同伙,更有甚者,直言自己是良民,听在刘澜耳中,直觉自己成了侵略而来的鬼子一般,满头黑线。
这些人嘈嘈杂杂,乱作一团,刘澜听得极其不耐烦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里何人主事,让主事的人出来说。”
众人齐齐看向角落里的高翔,他知道如何也躲不过了,扭扭捏捏的好似新媳妇一般小腿肚子打着摆子站了出来,惶恐难安,道:“小,小的不是什么主事的,小的只是识得些字,所以才会……”
刘澜挥手打断他,寒声道:“我看不是让你当头颅,到是让你来分赃吧?”
高翔被说中心事,惊恐无状,道:“这……这……”
“这什么这,俺家主公问你话呢,你只需说对与不对。”张飞铜铃般的眼珠这么一瞪,立时将高翔吓的跪倒在地,嚎也似的道:“是,是,正因为小的识得字,他们说小的能分得均,所以才让小的当领头之人。”
刘澜颇有深意的看着他,好似在确定他所言是真是假,须臾,问道:“你们在何处为匪,可还有同伴?”
“小的们不是匪,小的们不是匪。”高翔磕头如捣蒜一般求饶,更是以一副无辜的表情,而其余伴当见他如此,亦是一齐磕起头来。
“不是匪?不是匪你们在这里干嘛?难不成还是过路不成?”刘澜怒道。
陈式躲在人群中,哀声道:“草民乃小峪里百姓,因受战事波及,不得已才做了强盗的勾当,还望将军饶命。”
“小峪里?”
刘澜不知此里归何处管辖,问道:“小峪是哪?归何地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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