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已经足半月过去,依旧陆续有人被害,分开而论,男子却只有九人,而女子却已有四十五人足矣。月儿慢慢地挪动着步子,在思考着什么,却听到。
「范无救,你是不是又偷我的酒喝了?!」
「我哪有?」
黑无常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白无常无奈地倒着酒葫芦的最后一滴酒。
「白无常大人,你腰间的玉佩可以让我瞧瞧吗?」
白无常愣怔了下,便将腰间的玉佩递与月儿。月儿端详着手里的玉佩,玉佩呈圆形,中间有小孔,圆环之内则刻着精细的花纹,一面刻着「荪」字,一面刻着「」荃字,玉佩整体呈暗红色。可是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月儿将玉佩还给白无常,
「白无常大人你的玉佩好漂亮啊啊」
白无常接过玉佩,别于腰上。听到月儿的话,妩媚一笑。
「月儿姑娘,今日我们还要在等待那人吗?」
黑无常问道,白无常也将目光转向月儿,等待回答。
「当然。」
月儿那日查到原来凶手专门挑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子下手,难怪每次动手都在月圆之夜,因为满月之时,这些女子身上的阴气会达到最顶峰。而男子则是在清晨下手,清晨是男子阳气最盛的时候。因为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本就难觅,已经死掉那么多人,所以生死簿上所剩的就没几个,所以月儿打算按照生死簿上的在剩余几个女子房内守株待兔,安排人守在那里,可是还是有五个人死去,月儿和黑白无常赶到时,魂魄早已不再体内,人死后,魂魄是不可能离开体内的,所以女子的魂魄早已被那人取走。如今却只剩一人,看来是到了正面交锋的时候了。
***
是夜,月儿和黑无常守在门口,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只能「啊」的一声,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破门而入,却只见屋内只有白无常一人,架子上的瓷器碎在地上,蜡烛被拦腰砍掉,窗户大敞。
白无常身上衣物也被划破,露出血肉,却用非常急促的声音道:
「你们不用管我,快去追!」
黑无常率人追去,月儿却仍在原地观察,白无常不免问道,
「月儿姑娘不去追吗?」
「有黑无常大人就够了。」
「可那个人很厉害啊。」
月儿看了一眼白无常手上的伤,道:「白无常大人可曾看到那人的长相。」
白无常叹了一口气,道:「他一进来时便斩灭了蜡烛,我根本没有看到他的面目,不过,从身形可以看出,他是个女子。而且,我在她身上拿到了这个。」
白无常递与月儿一个香包,和月儿那日在僧人那里找到的一样。月儿将香包拿到鼻子处,嗅了嗅,和那日的香包一样,有种独特的香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
「唉,只可惜让他跑了。」
月儿安慰道:「白无常大人,这不能怪你,只能怪他太狡猾了。」
刚刚回来一无所获的黑无常也一脸可惜的样子,「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跑那么快。我们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着急逃窜的身影,追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了。」
琉璃火内。
白辰逸穿着灰白色的长袍,微捋长袍,坐在了旁边的雕花木椅上,微启薄唇,道:「这几日来多谢黑白无常大人相助月儿了。不过时至今日,月儿还未找到真凶,我这里就先替她赔过了。」
白辰逸身旁的月儿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黑白无常连连摆手:「不不不,能够请到琉璃火相助,已经很感激了。如今最后一名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子已殁,凶手想必早已逃之夭夭,无法寻觅了。如今,我们也得回去向地府交差了,只得告辞了。」
当黑白无常走到门口的时候,月儿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无常大人其实你是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吧。」
脚步双双顿住,白无常率先说道:「月儿姑娘,你可不要说笑,怎么可能?」
黑无常也急点头道:「你说什么呀。」
月儿却未理会,而是继续道:
「之前,我查到的线索一直都指向凶手是女子,无论是僧人房内的长发,又或是另一死者房内的遗落的香包,还有每个死者身上若有似无的想通的遗留的香味,都告诉我,凶手一定是个女子,但时至今日,如果摈弃之前传统的想法,是不是男子也可以用长发杀人、男子身上也有香包、男子身上也有香味。那么,是一个身上有着特殊香味的男子,腰侧还挂着一个香包,每到夜晚或凌晨,便去他人房中杀人。」
白无常一脸不解道:「可月儿姑娘,我身上不曾有何香味啊,即使我是如此妖媚。」
说完,还柔手抚了一下额发。
黑无常也替他辩解道:「是啊,我和必安相识如此多年,并不曾闻到他身上有此香味。」
月儿淡然:「香味只是其一,可能是凶手诱惑我们的方向。而且,我并没有指明白无常大人是凶手啊,我只是说白无常大人和此事脱不了关系。至于为何,」
月儿吊人胃口的语气拖延,黑无常沉不住气问月儿:「月儿姑娘你倒是说啊,到底为何。」
白无常在一旁沉默不语。
月儿将手摊开,不细瞧根本发现不了。纤小的手掌上赫然有一个暗红色的小碎块,
「不知白无常大人,可曾将你腰上的玉佩借予月儿呢?」
白无常只好堪堪将腰上的玉佩递与月儿,只见月儿将手里的小碎块与玉佩那处几不可闻的小碎痕贴合在一块。
「这个小碎块是我在县令外甥女的房间内找到的,在那扇她曾开过的窗户那里,窗檐处我看到了这一小碎石块,本来这并不是特别之事,只是,这小碎石的颜色与其他平常的小碎石不同,是暗红色,我便将它收起来。直到那日,我看到了白无常大人身上的玉佩,和小碎石的颜色一样,便借他来一瞧,没有想到,在玉佩的内环那里,有一个小碎痕,几不可闻,我突然想起小碎石,便将小碎石置于上面,没有想到安全契合。」
白无常明媚一笑,
「可是,月儿姑娘,当日我也去过那里啊,玉佩磕在窗檐上掉一个小角,是很正常的事。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月儿并不反驳,「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是,」
月儿拿出来一个盒子,打开,一股铺面而来的香气。
黑无常不禁诧异,对月儿道:「这和凶杀现场的那个香包的香味一样啊。」
月儿瞧了瞧白无常的脸色,
「这个盒子从何而来,白无常大人比我更清楚吧。」
黑无常不禁向眸光转向白无常,「必安,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无常依旧神色不改道:「我只是喜欢收藏这种香而已,以此怀疑我真的不值。」
月儿轻笑一声,道:「那为何白无常大人那日不曾说起,还有,为何一直喜欢收藏这种香,为何平日身上不曾有。」
「我只是最近喜欢而已,而且,我并不喜欢将那种香放在身上,身上固然没有。可是,月儿姑娘是怎么去到我的房间的?」
白无常神色冷峻道。
黑无常在旁边小心翼翼道:「是那日月儿去阴府看生死簿,突然提出要看看我们的房间,说是好奇,当日你不在,我想,看看也没什么事的,所以。」
白无常斜睨黑无常一眼,并未多说。
月儿继续观察着白无常的神色,继而说道:「就算我之前说的这些都不足够。但那日,白无常大人为何要骗我们说凶手来过,还砍伤自己,作和凶手搏斗的痕迹。」
黑无常在旁大惊,「月儿姑娘你在瞎说什么,当日我的确看到凶手的身影,并追了出去啊。」
「呵,那日,你追出去之后,我一直在跟白无常大人说话,但是他开始居然有那么一下没有反应,目光呆滞,之后反应过来,却说是没有听到,所以那日,你看到的不是凶手的身影,而是白无常大人的魂识。对吧,白无常大人。」
众人将目光投散在白无常身上,白无常这次并没有否认,而是神色冷峻道:「你怎么肯定那日是我自己砍伤自己的?」
「因为那****问过你的伤势,你也给我展示过自己的伤痕,你当时肯定觉得你受伤了,会让我觉得凶手真的很厉害吧。可是在我看过伤势之后,更加怀疑你。你的伤势的确很深,但光凭打斗,伤痕不可能在内侧,而且,只有自砍才会有那样的伤口形状,所以,那日,房内根本就只有你一人。而且,当初是你自己提出要在房内守候凶手来的。」
黑无常看着一阵无语的白无常,虽然再不愿问出口,但还是。他咽了一口唾沫后,
「必安,这是真的吗?」
在久久未得到回应后,他突然明白,深深的背叛感袭来,他一直把谢必安当兄弟,如今,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曾知道,谢必安究竟当他是什么。所以他用着和他天生凶相相符的语气,将谢必安一直谴责。
谢必安岿然地叹一口气,忍受着黑无常的怨气,他知道一直以来自己做的都是无法饶恕的,但根本无法停止。根本缘由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和承受。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便知道了。」
黑无常也停止对谢必安的怒气,而是一脸茫然,却也有更深的怨愤而起,居然他还瞒着他那么多事情。
月儿和白辰逸还有一直在白辰逸身旁的路清玄也愣住了,许是没有料到还有其他的事情。
只是窃听他慢慢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