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军人,服从命令乃是天职所在,怎会没有流血牺牲,但就算要死,都应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死得这般窝囊!这是我的错,我的失职,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秦惊羽点头,紧紧抱住他,默然流泪。
在蛮荒密云两岛,在被掳去南越的路上,在暗夜门的总部山庄,她也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弟兄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那种痛彻心扉而又无力回天的感觉,她是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相拥一阵,都是心意惨淡,勉强打起精神相互安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按照最初的想法,留下游密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人传送吃喝,使得两人能够坚持到救兵到来,但现在游密已遭遇不测,无人再做此事,便须得重新打算。
自从被困地下,仅是一人喝了半钵清水,并未进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又因为知道有人照料饮食,她身上的那点果脯已经吃了大半,余下也就是那么七八颗,而室内一点水都没有了。
秦惊羽看着掌中的果脯,分作两份,苦笑道:“我们半日吃一颗,能够吃两天呢。”
雷牧歌看也不看,只抚着她的脸颊道:“我不饿的,你都吃了吧。”
“说什么呢,这个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
听她说得坚决,雷牧歌没法,在她超常的眼力监督下又不能耍点小把戏偷梁换柱,只得轻叹一声,将她喂过来的果脯吃进嘴里。
困在地下不见天日,仅凭那孔道透出的光线感觉是白天,抑或黑夜,虽然腹中极度饥饿,都还不算什么,睡一会也就过去了,最难受的却是缺水,口中焦渴,五内如焚。
那花岗岩的石壁罅隙,半滴水珠都沁不出来,秦惊羽一觉醒来,心烦气躁,拉了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袍,舔了下嘴唇,只觉头痛欲裂,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内功心法么?”雷牧歌忽然开口问道。
秦惊羽无力点头:“记得啊。”
“屏气凝神,运转周天,从头到尾默诵口诀。”雷牧歌说着,自己靠墙盘腿而坐。
秦惊羽学他模样坐好,在心中默然记诵,从头至尾背完,又从最后一字倒背回来,这样心有所注,舌底生津,焦渴之感果然减弱不少,并觉得有股温热之气顺着经脉流动,很是受用。
如此翻来复去背了几遍,正在潜心默诵,忽闻得顶上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在外高声叫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那嗓音好生熟悉,竟是……萧焰!
雷牧歌一跃而起,回头看她一眼,大声应道:“有人!我们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