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
母妃在宫人侍女的搀扶下时常来看她,陪着她说话,鼓励她好起来,听得出,她还不知道元熙的事情,雷牧歌想必压下了真相,不曾流露一丝口风。
元熙……
一想到他,就想起崖壁上的血迹,想起那道近在咫尺却漠然而视的身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钻心地,撕裂地痛,痛得她在床上翻滚,嚎叫出声。
有人按住她的手,急急喊道:“穆先生,殿下她又发作了!”
外公的声音颓然响起:“保守疗法没有用,若是她再多发作几次,就算有神剑相护,那蛊虫吸尽血肉,也没法保命……”
“若能做到自由驾驭神剑,人剑合一,也许能消灭蛊虫,但是大夏皇室当中还没出过这样的先例,羽儿还小,与神剑相处时日太短,意志薄弱,更是不能。”那是父皇秦毅的声音。
“那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由着她等死吗?”雷牧歌的声音沙哑着,沉稳不再,冷静全无。
外公的声音显得那么苍迈无助:“护住她的心脉,我们只有等,等韩先生带人回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秦惊羽就那么躺着,无声无息躺着。
很多淡忘的场景都被她想起,完全无法控制,一幕幕在脑中回放。
马车外,有人恭敬喊着二爷。
甬道旁,那铁血皇子凌厉一脚踢出,满含深意的训斥。
小屋里,他知道她回返,索性让玛莲达肆意亲吻,激发她心头醋意。
温泉池边,他明明看清了阿大的手势,却故作不解,任由寒泉之门关闭,自己无法解毒,只能以他做药,一同沉沦欲海……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编剧,他在导演,自己不明所以,傻傻入戏,丢了心,失了身,直至一无所有。
萧焰,恨他,恨他,恨他……
痛,好痛!
又一声凄厉惨叫,她抱着头,在床上打滚,然后有人扑过来,将她死死按住。
“听着,老师已经快到京城了,就这一两天,你再忍忍,再忍忍!”
“痛你就咬我,使劲咬!”
“咬我,把毒过给我,我替你痛!”
不,她已经那么对不住他,她不会咬他,就是痛死都不会咬他。
雷牧歌,他明不明白,她是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她在心里惨笑,脑中昏昏,气若游丝,身子越来越轻,神智越来越迷糊。
她这样子,还能等到老师他们回来吗?
能吗?
怕是……不能了……
“雷牧歌……”她听得自己的声音低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