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身深处突然一抹红光亮起。
湖底中宛若升起一轮太阳。
刀气冲天!
那湖中最后一滩湖水终是给热气催发,湖上那轮太阳也渐渐收敛的气焰,最终化成丝丝缕缕的焰气缭绕着刀身不休。艾伦定神看去,之前的刀胚已经完全蜕变,如今被他握在手中的这把长刀。刀柄呈深色,一如千均无异。至刀身起,逐寸往上,颜色由黑化红。至刀锋三寸处,则滟红近赤,宛若被火烧得通红的铁块,可触之却手感冰凉。刀脊上则分布着几道金黄的纹路,偶尔闪烁。每当亮起,长刀便热力惊人。
艾伦握在手中,可以清楚感应刀内源力的种种变化,生出和长刀心意相通的感觉。这种感觉甚至比之前千均在手还要来得舒服自然,当下随手一刀隔空虚斩,刀锋处冲出一截朱红刀气。湖底震动,从艾伦脚下悄然出现一条裂缝,笔直延伸,直达百米。裂隙两边一片焦黑,其间隐现丝丝红芒,这道黑槽间更是青烟升腾,如同被高能加农炮的光束划过一般。
随意一刀,便有如此威能!
巴温特欣然点头,一付就该如此的模样。他忍不住拿出酒壶,将里面的酒一口喝光,然后抹了把酒渍道:“小子,你手中这把刀已经有列入名.器的资格。它虽然由千均而来,可它已经不是千均,替它取个名字吧。”
艾伦想了想,见刀身焰气如萤光缭绕,自语道:“赤萤?不,太过柔弱,配不上这刀的霸道。那么……就叫赤王吧。”
刀鸣不已。
这日,艾伦携新生名刀赤王和露茜几人离开了小镇。镇长的孙女站在镇外那棵老松下久久不归,当天晚上,巴温特和镇长彻夜长谈。第二天早上,仅背着个打着补丁的背囊,以及拎上那把打铁锤,这个在镇上落户多年的铁匠也离开了镇子,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来来去去,聚聚散散。
深夜。
莫比特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向胸前伤口。他胸口处绑着一圈绷带,洁白的绷带正渗出血水,这很不正常。按理来说,纵使霍恩那把秋滟的刀气再怎么霸道。给莫比特三天时间,也足够清除干净。可他在地表已经停留了快一周,伤势非但没有愈合,反而愈发严重。
总统站了起来,决定无论如何,明天也要返回巴比伦。
他离开浮岛太久了。
纵使每天都有消息从浮岛传来,巨细无遗,让他能够遥遥操控巴比伦上的各项决策。但像这样离开那个政治中心多日,在莫比特来说还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不知是否因为伤势古怪的原因,他心中一丝不安挥之难去。
出于保密的缘故,莫比特无法接受详细的检查。只能由艾力芬特找来信得过的医生替总统疗伤,可对于总统伤势为何不减反剧,那些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以至暴戾的艾力芬特杀掉了两三个,莫比特看在眼中,却末阻止。
艾力芬特是他布置在地表的一颗棋子,许多莫比特不能出面的脏活累活都交给这个胖子去做。艾力芬特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勾当,莫比特十分清楚。甚至连掠食族的存大,总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那不代表他信任艾力芬特,事实上,能够获得总统信任的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他起初也怀疑自己伤势不愈和艾力芬特有关,可莫比特详细检查过胖子差人送来的任何东西,包括食物和衣物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于是到了现在,他也说不清伤势为何会这般古怪了。
莫比特走到窗口。
艾力芬特的这个庄园正淋浴在清冷的月色之下,胖子明显是个十分顾惜性命的家伙。他在这个小小的庄园里安置了一支百人军队,明岗暗哨不说,这家伙甚至在两个制高点上各布置了一门防御重炮。就算重炮型号落伍,但防御对象是个小小庄园的话,倒也绰绰有余了。
今晚庄园的气氛依旧是外驰内张,可如果有谁敢踩进胖子精心布置的这个雷池,那大概都会死得相当难看。在以往不是没有过宵小光顾,或是敌对势力的杀手光临。但不管什么人,一旦进入这个庄园之后,便如泥牛入海没了声息。久而久之,这个庄园在当地人眼中已经和魔窟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