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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的事情对嵇若思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
嵇若思回到院子时,绿绮正好洗漱完毕。对于嵇若思竟然起的这么早,还已经去了膳房拿了早饭,绿绮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那么大!
嵇若思一笑置之,现在和过去的她,区别是如此明显。
吃过早饭,她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远远看起来就像在发呆。
“思丫头,又干什么呢!”院子外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
一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精神奕奕,走起路步步生威的老头走进院子里。周身带起一阵风吹落了一地的桃花。
老头缕着他那灰白相间辫在一起的胡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都听说了啊,思丫头的“忍功”终于进步了,不过那两个小子确实是过分了。”
这老头是半月崖辈分最高的人,一直掌管着戒律堂。嵇若思不知道老头叫什么,更不知道老头今年多少岁了。只不过听她爹嵇观说,他来半月崖时,那老头就这么老了。
嵇若思一把拍掉老头乱动的手:“过分怎么没见你在戒律堂把我罚的轻一点啊!”
“小气!”老头不浪费的把从嵇若思手里抢来的半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边吃边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嵇若思笑而不语,老头大抵也是觉得自己不请自来还抢别人小姑娘的糕点有些不好意思,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棋盘:“思丫头,来一盘?”
老头的棋艺很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活的时间太长,前世嵇若思和这老头下棋时,从未赢过他。
“行啊!”嵇若思答应道。
嵇若思执黑子,老头执白子。两人一来一往的在棋盘上杀逐。
“诶?思丫头的棋路怎么变了。”老头又顺手抓起桌子上的点心,“死地而后生,被你诈了!”
棋盘上原本是黑子式微,危机重重,白子占有大好优势。而嵇若思落下这一子后,棋盘上白子顿时少了一大片。
“妙哉!妙哉!”老头赞赏道,“你要是能赢老头子我,我就把我那副遗古棋谱送给你!”
老头的棋艺确实是高,棋盘上白子四面楚歌,也能制得嵇若思落子多有顾虑,与黑子势均力敌。
嵇若思俯视着棋盘,每一个棋子尽收眼底。想了片刻,再次突兀地改变棋路,不再以守为攻,开始主动反击,有点不顾大局的姿态。
“五目!”老头啧啧直道:“你这丫头,还跟我玩起了阳谋。”
“老头子我也不藏拙了。”老头执起一颗白子便落在了天元,又吃掉了嵇若思两颗黑子。
棋盘上黑白棋子胜负难分,嵇若思落下手中握得有些温热的黑子,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说:“平局。”
“思丫头这棋艺比起你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老头整理着棋盘上纷乱的棋子说,“来来来,再跟我下一局。”
“不下。”嵇若思直接拒绝了老头。
刚才下棋时,她忽然想起了二师兄离开的日子,算起来,也就是明日了。
似乎从二师兄离开半月崖后,一切悲剧便前赴后继的向她袭来。要是有可能,她得找个借口让二师兄留在半月崖:“我去找二师兄了。”
“这些年轻人啊!”老头看着嵇若思远去的背影,一个人在院子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老头子我也是玉树临风……”
正好一阵微风吹过,树上的桃花“哗啦啦”得落了老头满身。
当真是,落红不是无情物……
嵇若思先去了二师兄的院子里,只是刚跑到门口,她便听到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二师兄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在院子里练剑,若是不在院子里……嵇若思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向后山跑去,越往山林深处,隐隐约约有箫声传来。
嵇若思觉得那曲调有些熟悉,却离得太远听不清楚,她加快速度,用轻功顺着萧声寻去。
越往前走,箫声便越清晰。
山林深处,是一个清立萧索的背影坐在半月崖边那座常年风吹雨打的花岗石上,清澈的箫声在他周围的缓缓泻出,遮掩着隐隐约约的风声,从虫鸣之间穿梭而来,断断续续,时而高亢时而攸绵,好似温柔的低语,千言万语却无声诉说……
她享受地闭上双眼,认真地听着这首从前听过无数遍,却因为吹它的人没了,而渐渐被她遗忘的曲子。
一曲必了,箫声骤然停止。
“小师妹,你来这儿做什么?”清予岚收好玉箫,从半月崖边那座常年风吹雨打的大花岗岩上闪身跳下来问道。
“来找你。”嵇若思言简意赅。
“小师妹有什么事吗?”
“噢……”清予岚恍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嵇若思,“是不是又和范闵瀚打架了?”
听到清予岚的话,嵇若思默默转过头:原来当年在二师兄眼中我就是那样的熊孩子啊。
“没什么……”嵇若思说,想到她来找二师兄是有正事的,又补充道:“今天没打架。”
“那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