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鬼头刀全力劈砍下去。
刀光闪过,血光喷溅,就听咔嚓一声,陈奎的人头应声而落。
“陈奎!”聂舒看得真切,忍不住大叫一声,眼前发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他身子来回摇晃,若非身边护卫搀扶得快,他恐怕得当场瘫到地上。
他缓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气回上来,紧接着,他不管不顾地扑到陈奎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聂舒直哭得悲天跄地,周围的众将也都落下泪来,许多将领哭喊着说道:“大将军,陈将军他死得冤枉啊……”他是以自己一条命换回了所有人的命。
看着聂舒与众将哭成一团,阴开脸上没什么表情,对周围的护卫挥手道:“挑拨众将违抗军令的主谋现已伏法,但诸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每人重责五十军棍,即刻执行!”
这一场阴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风波以陈奎的死而宣告结束。
看起来,这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风波,死的也仅仅是一个武力并不太出众的陈奎,但这次的事却影响深远,它极大程度的起到了杀一儆百、敲山震虎的功效。
从此以后,再无人敢不把阴开放在眼里,尤军上下也再无人敢违抗阴开的军令,阴开以铁血的手腕坐稳了三军统帅的宝座。
通过这次斩杀陈奎一事,阴开成功赢得了威望,聂舒则巩固了人心,他二人可谓是各取所需,演绎了一出半真半假的苦肉计。
必须要说明的是,聂舒和阴开事先并没有商议过,他二人完全是临时做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对于陈奎的死,聂舒的伤心并非装出来的,他觉得陈奎死的有意义倒是真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决定重用阴开,聂舒就有为他在军中树立威望的责任,以牺牲一个陈奎来做到这一点还是值得的,而且聂舒自己也很清楚,尤军确实已经到了再不治理就灭亡的程度,他先前并没把尤军治理好,军纪松散,将不成将,兵不成兵,不是他不想治理好军队,而是他实在没办法,军中的将领大多都是他的老弟兄,是提着脑袋随他出生入死才走到今天,无论责骂谁他都不太好开口,现在换成阴开来管理军中事务,他也可以抽身于事外,不再为治军的难题而操心了。
聂舒和阴开这主仆二人倒是堪称天生一对,一个做白脸,一个做红脸,将最难管束的尤军将士治得服服帖帖。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自从阴开成为尤军统帅后,尤军的变化极大,早晚操练。军中将士的面貌也是焕然一新。
在抓紧操练的同时。阴开也于暗中将兵力一批批地向西边境调派,不过尤军的大营并没有变化。依旧是原来的规模,做出尤军兵力没有减少的假象。
在阴开成为叛军主帅后不久,炎国朝廷的王位之争也终于有了结果,殷香以绝对的优势成为炎国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君主。
殷香即位之时。主要的地方军已然被她解除武装,对她也再无威胁可言,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殷香开始把矛头指向尤西的叛军。
很快,张思图便给驻扎于尤西的陈华发去书信,告诉他三公主已顺利继承王位,现在是己方该剿灭叛军的时候了,令他立刻集结兵力。给苟延残喘的叛军最后一击,另外他还有提到,大人已派吕尤率第十军团去往尤西,增援于他。
得知殷香继承了王位。陈华十分激动,又听说吕尤都亲自率军来增援自己了,他更是兴奋,不过他可没有坐等吕尤援军的到来。
从昭阳到尤地太遥远,路途何止千里,以军团行军的速度,起码需要走上两、三个月的时间,他可等不了那么久,而且,他现在也急于为殷香的继承王位送一份贺礼,在他看来,再没有什么礼物能比剿灭叛军这份贺礼更恰到好处的了。
他集结起全部的炎军,由第九、第十一、第十六、第十七合计四个军团的残部组成一支二十五万众的军队,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杀向叛军所在的白南郡。
长话短说,十日后。
气势如宏的炎军抵达白南郡与番条郡的交界,看着对面简陋不堪的尤军大营,炎军将士们大多都是嗤之以鼻,不过陈华不敢存有丝毫的大意。
尤军的战力不是靠常理所能判断的,即便尤军将士拿的都是木棍,战斗力也依然惊人。
陈华下令全军先休整一天,趁机也打探一下尤营的情况。
不过,炎军方面派出的探子大多都是有去无回,看得出来,尤营的防守还是很森严的,周围已布满了尤军的暗哨。
因为没有查明尤军的情况,陈华不太想草率出战,可到了第二天,尤军竟然主动出营来挑战了。
尤军的兵力不多,才两千人而言,但率军的主将可大有来头,正是在叛军内素有二猛之称的雷洪。
雷洪不仅冥武高强,而且力大无穷,在两军交战当中,有万人不敌之勇。
听闻尤军只出来两千人挑战,炎军方面自然不会怯战。
首先出战的十六军团的一名偏将军,结果在雷洪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没走过去,便被雷洪连人带马的砸毙于两军阵前。
炎军第二位出战的同是十六军团的偏将军,他比前面那位稍好一些,但也仅仅坚持了三个回合,也被雷洪挑于马上,步了前面那位的后尘。
接下来,炎军又先后派出三员大将,结果依旧,没一个生还回去的,皆死于雷洪的重刀之下。
雷洪的勇猛这下可把炎军震慑住了,五员大将,连敌将的毛发都未伤到一根,自己却相继送命,这员尤将也太厉害了。
陈华不再派将迎战,于炎营的中军帐里与众将商议如何克敌。
众炎将说什么的都有,有人畏惧雷洪的武力,建议己方应暂时避战,等吕尤的援军到了再说,而有人则建议发动全面进攻,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直接压垮尤军。
说来说去,炎将们最后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张等待援军,双方争执不下,也让陈华一时间没了主意。
炎将们还在大营里争论打是不打,出营挑战的雷洪见无人应战,便退回尤营,不过他在尤营里没有多做停留,率领两千尤兵,由北营门进,从南营门出,透营而过,向白南郡的腹地而去。
在尤营的周围好布有许多的炎军探子,他们不敢太靠近尤营,查看不到尤营内部的情况,不过雷洪带人离开尤营向南而去他们可看到了,炎军探子立刻把情报回传到炎军大营。
听闻前来挑战的尤将雷洪已经撤了,而且还撤出了尤军营地,向南而去,以陈华为首的炎军将领们同是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雷洪已连杀己方五员大将,士气正盛,怎么突然撤了呢?而且还不是撤回尤营,而是穿营而过。
“陈将军,尤人的举动有些反常啊,叛贼雷洪如此厉害,他不留守尤营,怎么还向南而去了呢!”十一军团的统帅高鹏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地说道。
是啊,雷洪的举动确实反常!陈华也不解尤军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正在他沉思不语的时候,一名炎将突然惊叫道:“尤人该不会用的是疑兵之计吧,叛军的主力早已撤到白南郡的腹地了?”
“那怎么可能呢,尤营可就在我军对面……”高鹏沉声说道,他还未把话说完,陈华脑中灵光一闪,接道:“也许,那根本就是一座空营!”
“空营?”炎将们脸色同是一变,目光齐齐落在陈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