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提出异议,包括那些原属于殷亭一系的大臣。
现在,没人敢与殷香对着干,很简单,谁掌握了军权谁就掌握了话语权,此时,都城附近的中央军几乎都在殷香的控制之下,谁要是傻到继续和她作对那无疑是在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开玩笑了,谁又敢冒这样的风险呢?就算对殷香有不满,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殷亭和洪越天是死了,但殷香并没放过他俩的家人,对于洪越天,殷香十分决绝,毫不留情地下令诛杀九族,彻底根除洪家一系。
至于殷亭,殷香还多少念及一点血缘的亲情,对殷亭的家眷也算是网开一面,没有滥杀,但也没让他们好过,有官职的全部罢官,朝廷永不录用,有爵位的全部削爵,贬为庶人,有家财、资产的全部收归国库,流放到炎国的偏远地区。
殷香的铁血手腕给了殷亭和洪越天这两大势力毁灭性的打击,而且牵连甚广,涉及到的人也太多了,即永除了后患,也让殷香在炎国树立起威望,至少无人再因为她是一女子就轻视于她。
另外,殷亭和洪越天的下场也确实起到了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功效,现在仍留在昭阳城的十二路诸侯可谓是人人自危,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稍有个风吹草动便吓得六神无主。
他们现在唯一所能指望的只有殷渊,而殷渊倒也愿意接受他们的倚仗。
笼络到这十二路诸侯,是还不够让他具备与殷香相抗衡的实力,但能让他手里多一只很重要的筹码,他可以忍而不发,哪怕先让殷香坐上王位,他以后再寻机叛乱也不晚。
殷渊与殷亭最大的不同是他更能隐忍,他不在乎一时的得失,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以后打算。
所以,当殷香趁着剿灭殷亭和洪越天一系树立威望的时候,殷渊也没闲着,一是笼络各路诸侯,二是在朝中拉拢大臣,但凡是对殷香心存不满的。他都会想方设法地拉到自己这一边,而且他很聪明的不急着打出与殷香对抗的旗号,只是笼络人心,将那些对他有用的甚至是暂时没有的人尽可能多的拉拢到自己的周围。慢慢来形成一股势力庞大的派系。
他以为自己做事够忍让够隐秘了。但仍没能逃过殷香的眼睛,在殷香看来。自己的这位二王兄即没胆量又没气魄,只能在暗中耍些见不得光的伎俩,难成大气。
在与洪家军一战后的第三天,殷香以个人名义邀请殷渊和十二路诸侯一同到她的公主府赴宴。算上对他们鼎力相助的感激,也算是庆功宴。
接到殷香的邀请,这十二位侯爷皆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殷香所设的酒宴不会那么简单,他们不约而同地来找殷渊,询问他的意见。
殷渊做了一番分析,诸侯们的顾虑没有错。殷香确实不会无缘无故的宴请自己和各路诸侯,她一定是有所图谋,但她究竟在图谋什么呢?要说其中有诈,可城外的中央军没有异动。自己和诸侯也没有罪状落到她的手里,她不可能毫不理由的把自己和诸侯们一并杀掉,她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全天下的炎人都会对她口诛笔伐,殷香那么聪明,不会做这样蠢事。
那她又为什么设宴呢?殷渊思前想后,最终只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那就是殷香想说服自己和诸侯支持她登顶王位。
想明白这一点,殷渊心中暗笑。
其实,自己和诸侯支不支持她都无所谓,目前她的势力最大,获得的支持也最多,登顶王位已成定局,只不过有自己和诸侯的支持,会让她的继位变得更加正统,面子上更加好看罢了。
殷香这鬼丫头,现在是面子和里子都想要,既然如此,自己卖她一个顺水人情又有何妨?
殷渊根据自己的判断,决定接受殷香的邀请,他做出了表态,诸侯们也就放下心来,纷纷表示随他一同赴宴。
长话短说,当晚,殷渊和诸侯结伴而行,一同来到殷香的公主府。
他们刚进到公主府内便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了,公主府里到处都是军兵,到处都是护卫,尤其是进入前庭的大院,偌大的空间里几乎都看不到空地,全是盔明甲亮、肋下跨剑的武士,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一个个还目露凶光,杀气腾腾,这哪像是宴会的守卫,更像是来打仗杀人的。
见此情景,诸侯的心又立刻悬到嗓子眼,边往前走,腿肚子也边转筋,冷汗不时地滴落下来。
走在殷渊身旁的长山侯殷义颤声说道:“二公子,这……这里有点不对劲啊!”
看到这般兵甲如林的场面,诸侯惧怕,殷渊反而放下心来,他微微一笑,淡然说道:“长山侯不必担心嘛,如果当真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那么这些军兵就不会摆在明面上,而是要藏于暗处了。”
哦?听他这么一说,诸侯们面面相觑,仔细想想也确是这么个道理。
殷渊胸有成竹地含笑说道:“虚张声势罢了,只这样的阵仗就把各位吓倒,那么,香妹可就称心如意了。”
“原来如此,臣等明白了。”诸侯们长松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自然了许多。
走进公主府大堂,举目一瞧,里面还真够热闹的,殷香居中而坐,在她的右手边,也已坐满了炎国的将领们,其中有张思图、任天行、布英、杨召、吕尤等将,而她左手边的坐席都是空着的,那显然是为殷渊和诸侯所预备。
看到他们进来,众将们纷纷起身拱手施礼,殷香则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随意地摆摆手,笑吟吟说道:“王兄和各位侯爷总算是来了,本宫已等候多时,快请入坐吧!”
殷香是妹,殷渊是兄,即便殷香是地主,按尊卑礼仪,她也应把殷渊让到上座,可她坐在那里连起身都没起身,更没有让座的意思,这让殷渊暗皱眉头,殷香现在好大的架子啊,真的把她自己当成大王了。
殷渊心里不痛快,却并未表现在脸上,他微微一笑,说道:“让香妹久等了,为兄实在抱歉。”
“王兄客气了。”
寒暄之间,殷渊和诸侯纷纷在空席上落座,他们刚刚坐好,殷香便拍了拍巴掌,扬声说道:“上酒菜!”
随着她的话音,侍女从外面纷纷走了进来,将一壶壶的美酒和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端了进来。
等侍女斟满酒后,殷香首先拿起酒杯,站起身形,将杯子高举过头顶,而后,将其倾洒于地,洒完酒后,她方对下面的众人说道:“这第一杯酒,当敬大王兄,纵然他有错,但他终究是本宫的王兄,血浓于水啊!”
听闻殷香的话,殷渊立刻站起身形,将杯中的酒水倒在地上,见状,在场的众人也都纷纷起身效仿。
殷香重新落座,端起第二杯酒,对殷渊和诸侯说道:“这次,本宫还要多谢二王兄和各位侯爷的鼎力相助,若无诸位的帮衬,只怕朝廷想平定洪越天之乱也要颇费一番工夫呢!”
殷渊和诸侯急忙拿起酒杯,笑道:“香妹,一家人就不用再说两家话了嘛!”
“是啊,公主殿下太客气了。”
殷香仰面而笑,说道:“干!”
“干!”
众人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殷香恍然想起什么,对殷渊和诸侯喜笑颜开地说道:“对了,本宫还有一样礼物送给各位。”说着话,她抬起手来,啪啪拍了两声巴掌。
很快,有侍卫从外面走了近前,手中还捧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锦盒。
侍卫一直走到殷香近前,然后将锦盒放到桌案上,躬身退了下去。
殷香满脸的笑意,拍拍锦盒的盖子,看向诸侯,笑问道:“各位侯爷可知其中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