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得有十好几个,楚辰要是全见的话又哪能见得完?
听闻兵卒来报,营外又有人自称是曾经聂府家丁的亲戚,欲求见自己的时候,楚辰摇头苦笑,挥挥手,随口说道:“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走吧!”
兵卒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荀秀正在营外苦苦等候的时候,有兵卒走上前来,丢给他一只小布包,满脸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将军赏你的,拿着银子,从哪来回哪去吧!”
荀秀看着手中的小布包,颇感哭笑不得。
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另有名兵卒好心地劝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别回尤地了,拿着银子,就留在金国吧,做点小营生,总比待在尤地受苦要好。”
荀秀把布包又塞还给兵卒,他干笑着说道:“各位,在下并不是来向聂将军讨要银子的,只是想见上聂将军一面。”
兵卒的队长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将军事务繁忙,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赶快走吧,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荀秀心思转了转,暗暗咬牙,把心一横,说道:“请这位大哥再去禀报聂将军一声,就说,在下是受聂舒将军之命而来。”
“聂舒将军?”兵卒队长满脸的茫然,印象中似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他回头看了看其他的兵卒,以眼神询问他们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众兵卒亦是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兵卒队长可以肯定,铁狮军内绝没有名叫聂舒的将领,但是他可不敢保证聂舒不是其它军团的将领,万一真的和将军有交情,自己把他派来的人给得罪了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沉吟片刻,好奇地问道:“不知你说的这位聂将军是哪个军团的?”
荀秀说道:“这位大哥尽管去向聂将军禀报就是,聂将军听了我家将军的名字,自会清楚他是谁。”
“这……”兵卒队长又琢磨了片刻,最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再帮你跑一趟,不过,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可让你好看!”说完话,他又深深看了荀秀一眼,而后转身回营。
当他回到中军帐,向楚辰禀报聂舒派人求见的时候,把楚辰也说愣了,后者托着下巴,喃喃说道:“聂舒?哪个聂舒?”
“来人未说,只称将军听了聂舒这个名字自会知道他是谁。”
“这就奇怪了。”楚辰笑了,他所认识的将军当中,根本就没有叫聂舒的这么一号人物。他又仔细寻思了一番。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挥手说道:“笑话,本帅并不认识此人。”
兵卒队长气得直握拳头,营外的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戏弄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他拱手施了一礼,而后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外走去。
他刚走出中军帐,里面的楚辰身子突然一震,恍然想起什么,叫道:“你回来!”
“将军还有何吩咐?”兵卒队长听闻楚辰的召唤,急忙回到营帐里,不解地看着楚辰。
楚辰眉头紧锁。说道:“来人可说聂舒是我金国的将领?”
兵卒队长呆呆地摇摇头,说道:“未曾说过。”
“来人是尤人?”
“哦……回禀将军,听口音,应该是来自相山一带。”他说的相山就是尤地的相山郡。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个聂舒是谁了。”楚辰缓缓点下头。
由于楚辰主要防御的对象就是尤地的炎军。所以,他对尤地的情况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以前也听说过尤地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叛军力量,其首领就是叫聂舒。只不过现在突然听说聂舒派人来见他,他误以为是自己的老相识。一时间没想到是尤地叛军的那个聂舒。
现在,他基本可以断定,来人正是尤地叛军的头领聂舒派来的,只是,自己和聂舒并无交情,若硬要说有牵连的话,之间也应该只有仇怨才对,他怎么突然派人来找自己了呢?
聂舒打着聂行嫡孙的名头、光复尤国的旗号,而楚辰则早已投靠了金国,当属尤国的叛徒,他二人之间当然只存在仇恨和罅隙。
他站起身形,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走了一会,他转头问道:“对方来有多少人?”
“只有一人。”
“只一人?”
“是的,将军!”
“见!带他到中军帐!”楚辰沉声说道。
“小人遵命!”兵卒队长急忙答应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荀秀被兵卒从外面带了进来。
楚辰上下打量荀秀,此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的模样,生得文质彬彬,弱不禁金,一看就知道是个书生。
楚辰敢肆无忌惮的打量荀秀,荀秀可不敢打量楚辰,进入中军帐后,他急忙跨前两步,接着,跪地叩首,说道:“小人荀秀,拜见聂将军!”
“你起来吧!”楚辰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问道:“听说,你父亲曾是我聂府的家丁?”
“正是,家父名叫荀瞿,不知将军可否还有印象?”荀秀起身后,规规矩矩地垂首而站。
尤国还在的时候,聂家就是大家族,楚辰也已贵为上将军,家大业大,家丁仆从无数,他又哪能一一记得他们的名字?他含笑摇了摇头,说道:“本帅,记不清楚了。”
“家父在聂府时亦只是一普通长工,聂将军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说说吧,今日你来见本帅的目的为何?”
“小人是奉我家将军之命而来……”
“你家将军又是个何许人?”楚辰明知故问道。
“我家将军乃先王的第四十九孙,聂舒,不知,聂将军可曾有过耳闻?”荀秀问道。
若说尤国的王室,别人或许不是很了解,但身为上将军的楚辰又哪会不清楚呢?只不过,他还真没听说过聂行有个叫聂舒的孙子,当然,聂行的子嗣有很多,而子嗣的子嗣那就更不计其数了,即便其中有他未听过的,也很正常,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算聂舒真是聂行的孙子也绝非嫡孙。
他慢悠悠地说道:“本帅倒是有听过聂舒的名字,并且知道他在尤地组建了一支规模不小的人马与炎国对抗。”
荀秀正色说道:“我家将军麾下的兵马不下二十万,可谓是兵强马壮,现已坐拥城镇十余座,势力遍布龙湖、相山二郡……”
正在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时候,楚辰含笑打断道:“那又与本帅何干?”
荀秀说道:“聂将军也是尤人,难道聂将军真的对尤国的灭亡视若无睹吗?难道聂将军不希望我大尤重新复国,重建当年的辉煌吗……”
“来人啊!”楚辰慢条斯理地向帐外唤了一声。他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插手施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此贼居心叵测,拉出去,斩了!”楚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两眼可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现在还不清楚荀秀来见自己的目的,但他清楚一点,荀秀在自己面前说这些,等于是在拉自己往火坑里跳,这要是传到柳河的朝廷那里,得有多少大臣要怀疑自己心存二意?有光复尤国之念,别说自己性命难保,连铁狮军都有可能被就地解散。
两名侍卫闻言,二话不说,一人抓住荀秀的一只胳膊,托着他就往外走。
荀秀吓得脸色大变,同时他也意识到想用尤国来感化楚辰是没有可能了,在被侍卫们拖出去的同时,他急声大叫道:“我家将军可助金国、助聂将军牵制炎军,可让金国在金炎以后的征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句话,倒是让楚辰的心为之一动,他眨眨眼睛,对两名侍卫招手道:“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