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只有二十万,而且尹良自己也对重新夺回水师大营没报多大希望。
他虽是赤国的大将军,但只不过图有其名罢了。实际肚腹空空,没多少真才实学,而且实战经验也少得可怜,通过赤国以往的经验来看,凡是由尹良做主导的战争,最后十之**都陷入僵局。
这次他受施怀调遣,去反击被占的水师大营,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到目前为止,不知道敌人的具体兵力有多少,也不知道占领建康水师大营的是哪个军团,甚至连敌人的主将是谁都不清楚,这等于是让他做个瞎眼统帅去指挥这场战斗,本就对自己能力没有信心的尹良又怎么可能会有很高的斗志呢?
他和高通一同离开王宫,在路上,尹良不停的向高通询问敌人的情况。后者也是知之甚少,只是听手下人说敌人的兵力不下十万,战力很强,至于其它的信息就毫无所知了。
尹良听后,顿时心凉半截,他的兵法知识告诉他,三倍于敌,方能攻坚,如果敌军有十多万,自己只带领二十万的军队如何能打得下来,何况对手还是以骁勇善战著称的金军。
他长吁短叹,连连摇头,一个劲地嘟囔道:“此战甚难,此战甚难啊……”
见他这副模样,高通也在心中哀叹,大战在际,身为统帅的大将军都没有信心,那下面的将士们哪会有浴血奋战、拼死杀敌的决心?他正色说道:“大将军尽快放心,我方可双管齐下,大将军率步兵正面攻敌,末将率水军,由水攻敌,前后夹击之下,不愁敌军不破。”
尹良听后,自嘲地嗤笑一声,说道:“如果敌人那么容易被打败,他们就不是金军了,我方的水师大营也就不会失守了。”
战前竟然说出这样的丧气话,高通气得真想狠狠甩他两巴掌,如果他不是大将军的话。
离开王宫,尹良正要去城外的军营点兵,这时候,正好碰到迎面而来的太傅张荣。
张荣也听到了风声,说金军现在已经攻占建康水师大营,他在家中可坐不住了,想到王宫看看到底什么情况,结果半路和尹良、高通遇到。
见面之后,也顾不寒暄了,张荣急声问道:“听说建康水师大营失守,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尹良哀叹一声,向一旁的高通扬扬头,说道:“此事,还是由高将军来说!”言下之意,高通身为水军统帅,水师大营是怎么丢的。他最有发言权了。
高通又哪能听不出来尹良的埋怨和挖苦之意,他玉面一红,耐着性子把事情的原委向张荣大致讲述一遍。
张荣不关心事情的始末,只关心消息是真是假,现在听到水师大营确实被金军攻占,他的心也彻底凉了。
此时。他已在心中做出定论,赤国亡了!如果没让金军过江,赤国或许还能支撑下去,现在金军已然过了江,那么,离都城沦陷的日子也必将不远。现在,自己应该为以后的退路做打算了。
想到这里,他又暗自庆幸起来,好在自己当初和金国多有交往。而且自己的府还住着两名金人的细作,通过他俩,自己能和金国朝廷直接对话。
看到张荣听完高通的讲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话也不说,脸色时阴时晴,变幻不定,尹良又长叹一声。说道:“张大人,本将还要去城外大营点兵。先告辞了。”
“本官随大将军一同前去!”张荣回过神来,急忙说道。
张荣是文官,在没有施怀的授意下,他是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参与军务的。不过,他是太傅,正一品大员。和尹良的私交也不错,在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尹良也懒得去讲究那么多了。
可是没还等尹良说话,高通在旁说道:“太傅大人没有大王的旨意,私自前去军营。恐怕不大妥当!”
尹良脸色一沉,对高通说道:“高将军,你现在立刻去往建康水师大营,把驻扎于营外的骑兵统统带回都城,不得有误!”尹良和张荣在朝堂属于同一派系,也是老交情了,而高通只不过是个临时被征调到都城的外地将官,尹良当然不会因为他而伤了自己和同僚之间的交情。
大将军是武将之首,高通不敢不服从他的将令。后者看看尹良,再瞧瞧张荣,最后也只能无奈地应道:“是,末将遵命!”
看着高通快马加鞭的离去,尹良哼笑一声,嘟囔道:“不知好歹的东西。”说着话,他又对张荣道:“张大人,高通只是个从小地方出来的乡巴佬,你别介意。”
“唉,现在你我的安危都系于一线之间,谁还得顾得这点小事。”张荣正色道:“大将军此次带兵去攻打金军,有几成取胜的把握?”
尹良笑了,苦笑,他摇头说道:“金军之勇,张大人又不是不知,即使正面交战,我都没有取胜的把握,何况此次还是打攻坚战……说实话,我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啊!”
边说边摇头,顿了一下,尹良眼珠转了转,正视张荣,说道:“张大人一向足智多谋,不知这次可有良策?”
张荣心中一动,如果自己能说服尹良向金国倒戈,那自己对金国的功劳可立大了,只是,尹良无能归无能,胆小归胆小,但要他背叛赤国,怕也不是件易事。
他一边寻思着,一边说道:“据高通所言,金军兵力众多,大将军只率二十万将士去攻打,无疑于以卵击石啊!”
尹良连连点头,说道:“正因为此战艰难,所以我才向张大人请教。”
张荣不敢现在就劝降尹良,他故作思索的姿态,缓慢地摇了摇头,说道:“难!不管想什么办法,此战都很难啊!不如这样,大将军再向大王多请些兵马,只要兵力够多,夺回建康水师大营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大王肯同意才怪呢!张荣心里明镜似的,现在大王能派给尹良二十万兵马已是极限,肯定不会再多派给他一兵一卒,大王的疑心病太重,在目前这种紧张的局势下,大王肯定要把大部分的兵力控制在自己手。
张荣是明知道不可行还故意这么说,尹良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他连连说道:“不可能!大王不可能再给我更多的兵马了,大王的为人,张大人又不是不知道,以当前的形势,大王就算派给我二十万兵马恐怕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有变呢!”
“若是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了。”张荣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向尹良说道:“大将军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说来说去,这不等于没说吗!尹良急得一个劲搓手,问道:“难道张大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张荣故作开玩笑,笑呵呵地说道:“要不我找些金国的细作,引见给大将军,只要大将军表明态度,愿意倒戈金国,那么就算都城沦陷,大将军依然可享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尹良见他笑呵呵的模样也只当他是在开玩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我的太傅大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开这种玩笑。”
见状,张荣也就心中有数,现在还没到劝说尹良投降倒戈的时候。
他仰面而笑,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大将军也不必太担忧,身为臣子,接大王临危授命,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唉!”尹良强颜作笑,勉强点了点头。
尹良不对此战报有希望,可另一边占领建康水师大营的金军也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