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浩天等人虽说躲在了老板娘这里,但他还是把邵林和邵林他们藏入地道当中,他这么做并不是多此一举,反而有他的道理。
徐放作为赤军的统帅,在城中遇刺身亡,赤军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四面城墙皆有重兵把守,刺客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只能藏于城内,赤军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刺客揪出来。
现在蒲丰城内的赤军如同发了疯似的,四处乱窜,挨家挨户的搜查刺客,也不管里面住的是百姓还是己方的军兵。
并没过多久,赤军便抽查到老板娘的小酒馆这里。
随着咚咚咚震耳欲聋的砸门声,外面传来赤兵大声的喊喝:“开门、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要砸门了!”
听闻外面的声响,老板娘也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看向林浩天,颤声说道:“军兵搜查过来了……”
林浩天脸色不变,镇定自若,微微点下头,说道:“去开门!”
老板娘站在原地没动,小声说道:“万一他们搜查到地道怎么办?到时老娘就得受你们的牵连!”
林浩天嗤笑一声,靠近老板娘,在她耳边细语道:“就算我的兄弟不在地道里,你以为他们在搜到地道之后,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地道里有那么多盔甲、武器以及尸骨,只要军兵们一查出来,马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咬了咬下唇,狠声说道:“反正碰你们就准没好事,若不是你们,军兵怎么会搜过来!”
“如果你再不去开门,他们可能真要砸门了。”林浩天含笑‘善意’地提醒道。
老板娘又瞪了他一眼,这才快步向房门那边走去,同时不满地大声叫道:“来了来了,要死了,来催命啊!”
在老板娘去开房门的时候,林浩天在后面不留痕迹的散掉了身上的冥气。他不确定来搜查的军兵中有没有冥武者,万一要有,看出自己有冥武修为,那事情就麻烦了。
随着吱扭一声,酒馆的房门被老板娘打开。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一大群军兵从外面蜂拥而入,直撞得老板娘连连后退。
军兵进入小酒馆后,快速的向左右一分。在中间让出一条走道,紧接着,一名身穿金盔金甲的赤将从人群中走出来,他下打量两眼老板娘,冷冷问道:“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老板娘定睛一看,这名赤将她还认识,以前也经常到她的小酒馆里来吃饭,至于叫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汪。
“哎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汪将军,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那赤将哼了一声,说道:“本将问你为何这么久才来开门!”说话的同时,他挥手推开老板娘,走进酒馆中央。这时候,他看到站于酒馆后门处的林浩天。
“奴家要起床穿衣服嘛,哪能那么快开门嘛!”老板娘又凑前去,笑吟吟地说道。
赤将没有再多问,而是手握佩剑的剑柄,大步流星走到林浩天近前,冷声问道:“这人是谁?”
林浩天故作胆小状。向后小退了半步。
老板娘追过来,说道:“汪将军,这是本店的厨子,阿达,怎么,你没见过吗?”
赤将以前还真听老板娘叫过阿达的名字。只是没见过阿达这个人,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厨子特意到后厨房去看一眼。
原本在他想来,能起这么土气名气的,肯定也是个傻乎乎的乡巴佬,但没想到。阿达却是个相貌俊美、面白如玉的小白脸。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就是阿达?”
“是……是啊,将军!”林浩天露出胆怯的深情,一个劲向后蹭。
赤将又审视他好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把目光从他身移开。他转回身,对老板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难怪那么多兄弟对老板娘倾心,老板娘都丝毫不动心,原来是养了个小白脸啊!”
老板娘在心里把赤将的祖宗十八代都集体问候了一遍,但脸没有丝毫的流露,还风情万种地娇羞道:“汪将军真会开玩笑,阿达就是个厨子嘛,怎么成了奴家养的小白脸?!”
哼!赤将冷笑一声,话锋一转,问道:“你这可有陌生人在?”
“陌生人?”老板娘满脸的茫然,摇摇头,说道:“什么陌生人?除了奴家和阿达,店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这你说了不算。”赤将向手下人一挥手,喝道:“给我搜!”
“哎、哎、哎?”老板娘急忙伸手阻拦,说道:“汪将军,我这真没有别的人,难道你连奴家的话也信不过吗?”
“嘿嘿!”赤将怪笑一声,说道:“本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说话的同时,又把老板娘推开,接着,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
小酒馆并不大,就算加后院,也就那么两间房,又没有像样的家具摆设,进入房内,一目了然,连个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军兵们转了一圈,毫无所获,纷纷回来向赤将禀报。后者扬了扬眉毛,亲自走进正房,在里面逛了一圈,又走进柴房,也就是邵林等人藏身的屠房。
进入这里,赤将的眉头立刻皱成疙瘩,他问后面的老板娘道:“这里怎么这么臭?哪来的血腥味?”
老板娘捂着鼻子走过来,没好气地说道:“天天都有军爷要来吃肉,可不杀猪,又哪来的肉嘛!”
“哦!”赤将随口应了一声,走进柴房里端,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墙角处的水缸,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见状,林浩天和老板娘同是心头一震。
老板娘很镇静,含笑问道:“怎么?汪将军不会认为这水缸里也能藏人?”
赤将没有理她,走到水缸前,随手拿起里面的水瓢,乘了半下水,咕咚咚的喝了个干净,然后舒适地叹了口气,嘟囔道:“折腾了大半夜,本将也是又渴又饿啊!”说着话,他把水瓢扔回缸内,边向外走边向手下的军兵挥手道:“这里没问题,去搜下一家!”
赤将没有在老板娘的酒馆里发现异样之处,随即带着一大群赤兵又风风火火的到别处去搜查。
他们前脚刚走,老板娘便像泄气皮球似的,靠着门板,无力的缓缓滑坐在地,刚才生死垂于一线之间,要说不紧张、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不管表面上装作多么的镇静,可实际上,冷汗早已把她的中衣浸透,现在危险解除,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后怕感立刻席卷而来,老板娘直觉得双腿发软,想站也站不起来。
即便是林浩天,也在心里长长吁了口气,这一关总算是成功蒙混过去,接下来的这两天,老板娘的酒馆可算是安全的栖身之所,供自己这些人藏身应该没问题。
他走到坐在地上的老板娘近前,伸出手来,把她拉起,笑问道:“怎么?这样就害怕了?能开得起黑店,胆子不会这么小吧!”
听着他的风凉话,老板娘心中的惧怕成功被转化成恼怒,她甩开林浩天的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浩天的胸口,没好气地问道:“你说,你们到底惹了什么麻烦,怎么会惊动这么多的军兵?”
林浩天乐了,耸肩说道:“老板娘似乎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你做你的事,我们做我们的事,互不干涉!”
“但是现在你们已经把麻烦引到老娘这里了,老娘必须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娘毫不妥协地强硬道。
与老板娘对视了片刻,林浩天的口风终于松动了一些,淡然说道:“我们惹到了一个军阶很高的将军!”
见老板娘还要发问,他摆摆手,正色说道:“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不用再问,而且,你知道的越多,未必就是件好事。”
能惊动这么多的军兵,能让这么多军兵深夜不寝的满城搜捕,他们所招惹的人肯定不简单,老板娘眼珠转了转,气呼呼地哼道:“不问就不问!”反正等到明天天亮,事情自然会揭晓。
可还没到天亮,徐放遇刺身亡的消息便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