猬。
在马晨眼中,如此的箭阵,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御。他冲着身边的元恬大吼道:“放箭回射!为何还不放箭回射?”
元恬苦笑,现在双方之间的距离有百步,金军的箭射能达到百步之遥,可己方的将士们根本射不了那么远,现在放箭,等于是在浪费己方为数不多的箭支。他摇头说道:“马大人,再等等。”
“等?”马晨瞪圆眼睛,怒声质问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到前军的将士们都死光了你才下令放箭?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传令兵急忙跑上前来,插手施礼。
“传我将令,全军放箭,射杀金贼!”
“是!”
这时候,马晨也不再理会元恬了,直接下令,指挥全军。在他的命令之下,赤军展开全军齐射。
这些赤军皆为地方军,训练程度远弱于中央军,其中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接触弓箭,即便有会射箭的士卒,水平也是参差不齐,要么没准头,要么没力道,赤军的箭阵射出去,在对面的金军看来简直是可笑至极,‘箭阵’稀稀疏疏不说,而且有些射得远,有些射得近,即便有射到金军近前的,也是力道全无,在金军的皮甲上连个印记都留不下来,大多数的箭矢都落到两军之间的空地上。
这样的军队哪是来打仗的,更像是来做游戏的。
赤军的反击非但没给金军造成任何打击和威胁,但而让金军的底气更足,气势更盛。全军每推进一步,将士们皆异口同声地大吼:“金、金、金!”
很快,双方距离由一百步变为五十步,直到此时,赤军的箭射才真正给金军造成威胁,不过金军的箭阵给赤军造成的伤害则更大,一片片的赤军士卒被箭雨所淹没,更要命的是,第五军团把藏于军中的破军弩也搬了出来,对赤军阵营展开猛射。
在弩箭的冲击之下,站于赤军阵营前列压住阵脚的重盾手们根本抵御不住,一旦被弩箭击中,往往是连人带盾地倒飞出去,筋骨俱断。
等到双方的距离只剩下十步之遥时,金军将领们纷纷下令,全军收弓,向前全速冲击。
原本边放箭阵边缓慢推进的第五军团瞬间变成下山的猛虎,各兵团的敢死队冲在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重盾手,再后面则是清一色手持长矛的主力士卒。
十步的距离,对于轻装上阵的敢死队只是一瞬间冲到的事。
在一连串的轰鸣声中,向前狂奔的金军敢死队队员纷纷冲撞在赤军的盾牌上,有些人被盾牌后面探出来的长矛当场刺穿,惨死在盾牌之下,而有些则避开对方的锋芒,以肩膀死死抵住对方盾牌,手中的钢刀顺着盾牌之间的缝隙向里面猛扎、猛刺。
随着扑哧扑哧的闷响声,一道道的血箭从盾牌的缝隙中喷射出来。
第五军团的敢死队防佛杀红眼的恶魔,刺死盾牌后面的重盾手后,也不等对方的尸体倒地,口中衔刀,手脚并用,顺着盾牌爬到人群上方,然后抽出口中衔咬的钢刀,向下疯狂的砍劈。在他们砍杀敌人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不时被赤军的武器刺中、挑开,有的敢死队队员肚皮已被划破,肠子、血水流淌身下的赤军满脸满身,但依然在挥动手中的战刀,嘶吼着、嚎叫着往赤军头顶疯砍。
第五军团敢死队这种近乎于疯子一般的自杀性冲锋也是被逼出来的,在金军的字典里,一旦展开冲锋起来就没有停止二字,敢死队若是顶不上去,那么不用敌人杀他们,后面的金军主力战阵就得把他们刺穿、踩碎。
所以对于敢死队而言,只有前进,没有后退,要么杀敌,要么被敌所杀。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一个军团所拥有的强悍战斗力也是被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