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之感,不禁想到了‘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正厅中除了唢呐声之外,正中央立着一口大黑棺材,格外地醒目而刺眼。
前不久刚刚道别的吴斌此时正弓身跪在棺材前,身穿麻服,头戴麻帽,腰间系着一段白布带,手中不断地往炭盆之中添加冥纸,烧着纸钱。
吴斌神色悲戚地望着眼前的那口棺材,时不时地落下一行又一行的热泪。
吴斌的身边站着之前未曾谋面的年龄约莫为50的中年夫妇,他们同吴斌一般,披着麻,戴着孝。
其中中年女子的五官与吴家婆婆的五官极为的相似,用一句老话来说,便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这想必就是吴婆婆的女儿了,先前问吴婆婆和吴爷爷的故事时听吴斌提起过。
他的母亲在学习了相声之后,结识了一位从海外留学回来的先生,这位先生十分地喜欢相声文化。
而后便就有了吴斌的存在,只是他们后来努力钻研着如何把相声文化在世界上传播,便离开了吴家大院,在世界各地奔波。
如此看来,这两位应当是接到吴婆婆去世的消息连夜赶回来的。”梦元心想。
站在厅中的中年女子现在面色苍白,神色忧伤,悲痛欲绝,不断的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五官。
中年夫妇站在香案旁迎接这一批又一批前来哀悼的客人,一遍又一遍的“节哀顺变。”不断地在人群中响起。
香案上,一束又一束的香线插入了香炉中,香头明明灭灭,烟气如丝如缕。
吴斌面前的炭盆中燃烧着一张一张的冥纸,冥纸从粘附上熊熊火焰到逐渐地化为灰烬,如同人生。
这世界本就是一方炼狱啊。
只是每个人在这个炼狱之中扮演的角色不同罢了。
他们或许是那一个个在炼狱中苦苦挣扎,意图拜托炼狱之苦却始终摆脱不了的不幸的人。
他们抑或是那助纣为虐,幸灾乐祸乐于看他人深处在水深火热中却不愿施以援手的地狱使者。
却不知,他们也深处于炼狱之中,无法自拔。
炼狱本就是如此。
无论如何,他们也无法脱离命运的掌控,而命运的安排究极来说究竟如何,到底是怎样的,世人终究无从得知。
只有不断地接受,然后到达他们所认为的天堂或者地狱。
夕元和夕灵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幕布上发生的一切,一时间相对无言。
“哗”的一声响起,夕元消散了原本漂浮在空中的白色幕布。
“这棺材里面的人是谁啊?”
“吴婆婆。”
“她死掉了啊?!”
“恩。”
“那她死去之后去哪里了呢?”
“或许烟消云散,或许投胎转世,看她自己。”
就在一旁的夕灵仍然沉迷地想着夕元所说的那句话时,夕元却在想着时间紧迫,不由打断正在思考的夕灵道:“行了,我们走吧。”
“啊,啊好。”夕灵抬起了垂下的小脑袋,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