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低下头,隐藏自己那悲伤的面容和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意。
这时,皇后扑向了他,她的眼睛早已哭肿,她抓住燕皇的手,抬起一张爬满了泪痕的脸:“陛下,您告诉臣妾,是谁害了我们的女儿?是谁!”
“是大魏的奸细。”燕皇声音嘶哑,缓缓说道。
“大魏的奸细?”皇后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涣散,口中喃喃道,“这大魏奸细究竟是谁?怎么就是杀不完呢?他们真的是大魏奸细吗,还是这不过是一记障眼法?”
皇后的喃喃自语,突然开启了燕皇心中一扇隐秘的大门。是啊,真的是大魏奸细吗?会不会是谁的障眼法呢?那么又有谁,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
几乎是一瞬间,燕皇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手可擎天的人,他有自己的手下,也有能力做到这些事情。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燕皇越想越深,越想越觉得一切是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的最终目的,是要夺去他的皇位,他的江山。
想着想着,燕皇的脸色愈发冷峻,也愈发阴森。
此时的铭王府,灯火通明。
燕凌寒尚未醒来,而百里姝正在隔壁的房间里为随风救治。
他肩膀上的骨头碎了,胳膊抬不起来。
随风的脑袋歪向一边,没有看百里姝。
从前,他是最爱看她的,可是今天,他突然丧失了这样的勇气。
随风的反常,百里姝无暇顾及,她正专心致志地从随风的肩膀里挑出碎掉的骨头。唯有挑出所有的骨头,才能将其重塑,重塑之后,随风的肩膀才能好。
所以,百里姝小心翼翼,没有心思去顾及其他的事情。
终于,所有的碎骨都已经挑出,将碎骨按照原先的位置重新排列,然后涂上百里世家独门秘制的药膏,一刻钟后,骨头便会重塑成原来的样子。
百里姝将其重新放回,涂以药膏,再将划开的皮肉缝合,休养半月有余,随风的肩膀便会恢复如常。
得知随风无大碍,赫云舒的心里,也轻松不少。
此前,百里姝开了方子,所熬制的安神药已经给燕凌寒喂下。他昏睡着,很安静。
可是,他不会永远睡着,那么醒来之后呢?
赫云舒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身边的百里姝,道:“百里前辈可曾来信?”
“昨日父亲有信来,说解药还在研制,缺一味药材,正在派人四处找寻。”
“嗯。”赫云舒轻声应道。
这一晚,她握着燕凌寒的手,趴在床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赫云舒醒来的时候,燕凌寒仍睡着。
赫云舒将这一切拜托给百里姝,回了定国公府。
赫云舒所不知道的是,她刚刚走出门,燕凌寒就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晨的街道上,赫云舒纵马而行,往定国公府而去。
进了府,下人禀报说所有的人都在饭厅,赫云舒走进去,惊愕地发现云轻鸿跪在地上,而外公等人,无一不是脸色铁青,满脸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