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飞。”
听到这个名字,赫云舒的眼前又现出那张诡谲的脸。大蒙战败和谈时,便是这单文飞出面,这人年纪不大,却已官至丞相之位,看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次他率领大蒙的使团前来,不知还要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赫云舒的注意力终于转移,燕凌寒放心不少。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什么事?”赫云舒朗声问道。
外面很快传来侍婢的声音:“回表小姐的话,大将军来了。”
是舅舅。
赫云舒看向燕凌寒,道:“你先回去吧,我与舅舅有些话要说。”
“好。”燕凌寒应道。
二人出门,一个去迎云锦弦,另一个则隐去身形,不见踪迹,不知去了何处。
赫云舒请舅舅去了正厅,之后便屏退左右。
她亲手斟茶,送到了云锦弦的手边。
云锦弦愁眉紧锁,无心喝茶,直接开口道:“舒儿,我吃罢饭就去找了管家何叔。这些年,一直是他在咱们家做管家,当年的事情,也是他带着府里的人出面的。我问了他当年的事情,他说去赫府吊唁帮忙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盖棺的时候下人手脚不利索,带起了盖着尸体的白布。白布掀起之后就看到了脚腕,那脚腕似乎粗一些,跟干了重活的人一般,根本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但是,当时都以为你母亲是难产而死,人在有孕时手脚会略微浮肿一些,所以何叔当时也就没有太在意。也是我今日问起,他才顺口提了那么一嘴。”
“舅舅,您看……”
“不行!”赫云舒尚未说完,云锦弦便意识到了什么,出言拒绝。
不错,赫云舒是想开棺验尸。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白骨还在,从那白骨之上,还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可是,舅舅云锦弦不答应。那么,她就不能不顾他的感受去做这件事。
云锦弦长叹一声,道:“舒儿,现在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单凭那赫老夫人的几句话就去掘坟,有欠妥当。一切,还需要细细查证之后再做决定。”
“是,舅舅,是我鲁莽了。”赫云舒歉疚道。
也是,若是真的去掘坟,那么这件事是瞒不过外公的。他年纪大了,不能让他受刺激的。
“舒儿,你放心,这件事交给舅舅来处理就是。有了结果,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云锦弦保证道。
“是,舅舅。”赫云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应道。
云锦弦看向她,道:“舒儿,事情并未到最坏的地步,你也无需为这件事劳心费神。这世间的一切事都是不确定的,意外每天都会发生,与其去担忧最坏的结果,倒不如过好眼前的每一天,不留遗憾。”
赫云舒哑然失笑,她自己也说过这样的话。可事情轮到了自己头上,她居然忘了这一点。
这可真是当局者迷。
是啊,不管她如何担忧,如何思虑,真相不会自己跳到眼前来。她所能做的,不过是做好眼前事而已。
想通了这些,赫云舒宽心不少。
送走云锦弦之后,赫云舒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而屋子里,已经有人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