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鬼。
这一日上午,赫云舒正在地图前参详,这时,燕曦泽大步走了进来,道:“皇叔,这两日军中有异动。”
“什么异动?”
“一些将士心中有埋怨,都觉得皇叔现在的计策是涨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只喊号子不攻城,实在是窝囊。”
赫云舒抬头,看着燕曦泽,道:“你以为呢?”
燕曦泽拱手道:“小侄觉得皇叔是有妙计在后面,但具体是什么,小侄猜不出。”
“猜不出就对了,你猜不出,大蒙的人也就猜不出。如此,咱们就有胜算。不过,你说的话倒是提醒本王了。军中有异动,有那么一两个人发发牢骚还属正常,可若是许多人统一口径议论一件事,那就不寻常了。”
“皇叔的意思是,此事有人暗中推动?”
赫云舒点点头,道:“恐怕是这样。本王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小侄这便让他过来。”
“好,去吧。”
赫云舒冷冷一笑,这件事多半和燕永奇脱不了干系。她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倒找到她的头上来了,看来,是该给他一个教训了。
很快,燕曦泽秘密送了几个人进来。
赫云舒与他们商谈的差不多,正准备命他们出去的时候,燕曦泽急匆匆闯进来:“王爷,不好了!”
赫云舒起身,道:“何事?”
燕曦泽面露焦急,道:“军中所有将领已经聚在议事厅,请王爷过去。”
赫云舒眉心一跳,在战时,若是没有主帅召集,别人是无权召集所有将领的。可现在,偏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赫云舒冷笑一声,道:“好啊,本王倒要看看,这帮人要干什么!至于你,按照本王之前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尔后,她阔步而出,走进议事厅,此时,军中将官以上的将领已经齐聚在此,分坐在长桌两侧。
见她进来,李重道迎了上来,道:“王爷,末将……”
赫云舒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将领,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燕永奇身上,尔后,她什么也没有说,走到主位上坐好,银色面具下的眸光冷厉,沉声道:“本王倒是不知道,在这军中除了本王以外,还有其他人能号令众将在此议事?”
燕永奇起身,道:“皇叔……”
“本王再告诉你一遍,在军中只有上下级,没有皇子王爷。”赫云舒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让燕永奇不由得眉心一跳。
燕永奇屏息凝神,对上赫云舒凌厉的视线:“王爷,您说的话的确有理,可如今,王爷只怕是不能号令众将士了。”
“哦,为何不能?”
“古语有云,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正所谓身正为范,如今王爷其身不正,如何能令众将折服?”
赫云舒轻笑出口,道:“说起来,本王倒是许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看来,是本王在京城待了太久,如今再回到军中,说话就不管用了。”
多半的将领纷纷起身,急声道:“王爷,我等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三殿下说,说……”
“说什么?”
“三殿下说,王爷您有可能是假的。”
赫云舒的银色面具下,嘴角微微上扬,她看着燕永奇,道:“哦,是吗?本王是假的?小三子,你倒是说说,本王怎么就是假的了?”
燕永奇提起一口气,道:“众所周知,铭皇叔此前身残颜毁,一直待在铭王府中,闭门不出。怎么大蒙一进犯,皇叔就好了?本殿下怀疑,你根本就是假的,你是大蒙的奸细,潜入我大渝,为的就是冒充铭皇叔,断送我大渝兵士的性命和土地。你,其心可诛!”
赫云舒笑笑,她拍了拍手,道:“小三子,你可真是讲了一个好故事啊。”
燕永奇冷哼一声,道:“休要故作镇静,装不下去了是吗?”
“装?本王为何要装?换句话说,你说本王是假的本王就是假的了?还是说,你要本王自证清白?”
燕永奇笃定道:“人人皆知铭皇叔历来是戴着面具的,除了父皇,谁也不曾见过他面具之下的那张脸。真正能表明他的身份的,是他身上的伤痕。”
这时,有人附和道:“对,五年前对阵大蒙的时候,王爷替我挡了一剑,那一剑在脐下三寸,我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一次对阵大魏,王爷肩上中了一箭。”
……
一时间,众将领纷纷说起他们所知的铭王身上的伤痕。
听见众人的议论声,燕永奇得意地看向了赫云舒,道:“王爷,您只需脱下衣服让我们瞧一瞧,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