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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跑,赫云舒就一路跑到了宫门口,看到舅舅站在那宫车前,她来不及说什么,一跃而上,掀开车帘就奔了进去。
华丽而宽阔的宫车上,装饰精美。就连底部都铺着上好的锦被,此刻,她的外公云松毅就躺在那朱红色的锦被上,一动不动。
赫云舒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她的脸上落下。
这时,云锦弦挑帘而进,看到赫云舒如此,不禁皱了皱眉,看向了云松毅,道:“父亲,出宫了。”
云锦弦话音刚落,躺在锦被上的云松毅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滴溜滴溜转,贼兮兮地说道:“瞒过陛下了?”
云锦弦点点头,抚了抚额头,道:“是。”
刚才可把他吓了个半死,若不是父亲借着袖子的掩护捏了捏他的胳膊,他还真当自己的老父亲承受不住打击昏倒了。谁知道,唉……若
是被陛下察觉,这可是欺君之罪。
云锦弦苦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松毅不乐意地踹了他一脚:“滚滚滚,一副死了老子的样子,给谁看呢!”
“父亲,你若是要演戏,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您这可倒好,把我吓了个半死。”
云松毅撇了撇嘴:“看看你这胆子,还没有舒儿大……”
说着,云松毅看向了赫云舒。这一看,心疼得他肝儿都跟着颤了几颤。
只见赫云舒的脸上,满是泪痕,到了这一会儿,仍有泪珠落下,看得云松毅很是心疼。
他抬袖擦去赫云舒脸上的泪,道:“哎呦,我的舒丫头,不是说了嘛,我是装的,你怎么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赫云舒努力了许久,才把眼泪憋了回去,带着哭腔道:“外公,以后你要是这么吓唬人,我也不理你了。”
说着,赫云舒扭过脸,摆出了一副不理人的架势。
云锦弦抱臂坐在一旁,摆明了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看着多年来向来以刚毅著称的父亲小心翼翼地哄人,倒也是挺过瘾的。
云松毅又劝了好大一会儿,赫云舒才勉强露出了笑脸。她赌气的看着云松毅,警告道:“外公,你以后不能再这样吓人了,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以后不会了。”
在云松毅的一再保证下,赫云舒才算是把这件事翻过不提了。
片刻后,她想起了什么,问道:“外公,难不成为你诊治的太医被你买通了?”
“没有啊,估计是那太医吓坏了,胡乱诊治的吧。”云松毅无所谓的说道。
“可他说你心思郁结……”话说了一半,赫云舒便止住了。
所谓的心思郁结,便是有心事,这阵子她要嫁给铭王,外公的心里能好到哪儿去呢?如此,被太医诊治为心思郁结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一时间,宫车内一片静默。
宫车继续向前,赫云舒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动静,道:“舅舅,让宫车在铭王府停下吧,我要回去看看。”
云锦弦摇了摇头,道:“只怕不能,眼下在陛下看来,父亲是昏迷的。试想,父亲昏迷着,你却回了铭王府,此事,很是惹人生疑。若是让陛下顺藤摸瓜,查到父亲是装晕,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赫云舒一想,是这个理儿,方才是她太过着急,忽略了此事。
“放心吧,王府那边我找人盯着呢,没事的。”
听罢,赫云舒放心不少,安心的往定国公府而去。
就这样,赫云舒在定国公府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她辞别外公和舅舅,准备回王府。
外公已好转的消息已命人送入了宫中,如此,她这个时候离开,也不会惹来什么非议。只是眼下外公刚刚恢复,身为儿子的云锦弦暂时还不能离府。
赫云舒坐着定国公府的马车,前往铭王府。
眼看着便要到王府的时候,前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赫云舒微微蹙眉,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候在马车外的人顿时下了马车,去打探情况。
很快,他去而复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是周遭的住户,他们堵了王府的大门,说……”
说到这里,那人吞吞吐吐的。
“说什么?”赫云舒急切道。
“说铭王征战杀伐,杀的人太多了,有损阴德。若是继续住在这里,只怕会连累了他们的风水。若是铭王爷一日不搬走,他们就一日不离开。”
听罢,赫云舒的肺都要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