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后,弯月如勾,斜挂东幕。
浅睡中的刘幕,手掌间微动,瞬间惊醒了过来,然后翻手露出一个略带锈斑的青铜转轴,转轴上缠绕着一小层乳白色的细线。此时转轴正滴溜溜的转动着,顺着飞快窜出屋门的掐埌蛛丝线看去,刘幕的脸色露出喜色,猫着腰,蹑手蹑脚推门而出。
“鱼儿上钩了!”
刘幕轻喃一句,借着微弱的月光,远远看到灵田中间围着一些晃动的黑影。
咔嚓~
正在缓步接近的刘幕,一不留神踩中了一截枯枝,瞬间看到远处的黑影们快速窜动起来。顾不得再隐藏身影,刘幕脚下用力,飞步追了上去。
“我擦,怎么这么多?”
此时,模糊的黑影们终于落在了刘幕的眼帘。
这是一群十到三十厘米长的鼠状生物,尾巴短的看不到,身体胖乎乎的,脑袋却很小,半圆的小耳朵、小小的眼睛、长长的嘴巴,再加上那粉红色的鼻头,整体看上去意外的有些萌感。
这种小动物,刘幕他们一般称之为地皮子,据说在凡物册里叫做鼹鼠。
当然,作为一名男人,对于这群与自己农事“不共戴天的天敌”,刘幕的心底是深恶痛绝的。粗眼一打量,二十多只地皮子分成了六七个方向逃窜,刘幕竟一时不知追哪一路好了,也难怪会惊叹地皮子数量这么多。
好在还有手里的青铜转轴,刘幕顺着蛛丝不紧不慢的吊在这四只组成的小团体后面,很快来到了排列紧密的实木栅栏处。
“咦?”看到蛛丝顺着一根看似完好的圆木中间穿过,刘幕蹲下身子来,轻手拨弄了两下,却发现看似完好的圆木表层只是两片壳,推开那两片壳后,一道十厘米粗细的圆洞便露了出来。
这个发现,让刘幕惊讶了,万没想到自己每日都巡查一圈的栅栏,竟被这群该死的家伙别开了洞天。
屈身上跳,右脚在栅栏半空借了下力,很轻松的撑手翻身越过栅栏,刘幕落地后,轻轻拍打了两下手掌,蹲身取出洞内的转轴,继续顺着蛛丝不紧不慢的跟了下去。
……
小半个时辰之后,刘幕扛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轻晃着身子,慢步走了回来,树枝上挂着两大一小三只地皮子。随着刘幕身体的晃动,树枝上的三个地皮子也随之有规律的晃动,只是那略显僵直的四肢看来,早已死去多时。
“亏了亏了!没除根不说,三个地皮子,都不值拿来作饵的灵米钱!”刘幕将树枝仍在屋角,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扑到床上,很快就陷入了熟睡。
农事已经算是可以开始了,在正式种下灵稻之前,其他的准备工作自然要做的充分一些。
自坊市返回后,刘幕苦思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丹田发生了什么,就算去刘老处询问了一番,也是无果。无奈,刘幕只好决定等农事忙完,再申请回山门一趟,去经法阁好好翻查一下。
而为了舒缓有些压抑的心情,刘幕很自然的将“陆钓”的准备工作,提前到了今晚进行。
所谓陆钓,就是相对于在河里钓鱼而起的名称,顾名思义,就是在地面上钩钓野兽。趁着天没黑,刘幕取出渔具,又拿出些灵米,小心的将几粒灵米钩挂在蛛丝上后,连同其他一小捧灵米放在了灵田中间,四周更是零散的撒了一点灵米。
这是检查是否有翻食灵米的野兽能够闯入其中,否则等灵米种下,再被野兽翻出来吃掉,费米费力不说,万一耽误了播种的期限,一年的收成就没了。
……
虽然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刘幕还是起了个早。习惯的开始绕着栅栏巡视,刘幕这次长了记性了,一根根的圆木挨个摸索了一遍,你还别说,类似昨晚的那种大洞,足足找出了十多处。
又环顾了一眼高大紧密的栅栏,刘幕竟有些颓然,这栅栏除了看起来安心舒服,其他还有什么用?看起来挺结实的,都不够那些地皮子挠几爪子的。
要知道这方灵田一开始是没有栅栏的,那一根根超过二十厘米粗细的圆木,都是刘幕亲手从旁边的树林里砍伐、修剪,然后挖坑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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