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他还是老样子?”
“比以前变了不少!”邓季笑笑:“老货的话如今可多了!”
原先羝根麾下一位校尉,一个不过队率、屯长,时过境迁六七年下来,两人身份竟对调开来,相互间交集本就不多,说过几句,再找不到话,便都沉默下来,直过了好一会,邓季方才又问道:“此后你欲如何行事?”
“归太行而已,有此献城之功,若独领一部,张平难定能优待!”
“自己做渠帅?”见他回得快,想必是早已决定了的,邓季不由劝道:“太行离袁绍太近,此番必遭其记恨,不如与我去河南?”
庞双戟嘿然一笑:“多谢了,做过官兵,才知全无为贼痛快,浮沉这些年,总受人辖制,我就想自己做做渠帅,太行若难得意,或可去河东、上党!若实在不成,再来投你便是!”
“随时恭候!”
人各有志,他打定了主意,邓季也不能勉强,一口应诺下来后,抱抱拳,打马引踏雪离去。
胜利就是为了进行一场掠夺,宋宪领本部军马冲在邺城大街上,却一时有些迷惑。
这次与张燕合谋夺邺城,邓季只图田氏一族安军师之心,早许诺过,其它东西都不大会与于毒等相争。
钱粮、器械、战马,这些都由黑山贼去占了,自家该去抢什么呢?
作为一名新降之将,宋宪知道自己如今的位置其实并不算安稳。
在他眼里,比起认识的所有人来说,邓季都是一个奇怪的人,别人为自己谋高位,也为麾下谋官职,最好能将大汉官职不要钱地封赏下去拉拢人心,他却异常吝啬,似乎连个的军候位置都不舍得轻易给人。
下位者永远爱猜测上司的心理,自家如今跟随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位主公?
随吕布的时间不算短,那厮的为人宋宪很是了解,目光短浅、匹夫之勇、重利轻义等等,非只宋宪自己,侯成、曹xìng、郝萌,甚至与吕布有亲的魏续,暗地里,众将俱都不满,除了那傻呼呼的高顺、心腹一般的成廉,没人会愿意陪他赴死罢?
曾拒绝过邓季的张文远呢?那人宋宪有些拿不准。
可惜,侯成和魏续都有亲眷在河南被俘,被如今这位主公分赏给了麾下,就此结下仇,否则若自家说其等来投,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般心理,是宋宪最近才产生的。
初降的时候,听闻邓季只给百人将之流职位,宋宪、曹xìng、郝萌三人愕然之后,心都凉下去了,只听过厚待降者收其等心的主公,没见过这般不当人看的!
吕布落难,自家等统领的人马虽不多,职位却不低呢!
这样的薄待,让人寒心,是侮辱人么?然而若就因此为吕布而死,实在却太过冤枉,太过不值!
无奈之下,只有暂且降他,走一步看一步,以待来机罢!
自己不会为吕布送死,自然也不会为他邓季送死!
怀着这样的心里,宋宪才降了过来,值得庆幸的是,到最后自家比曹xìng、郝萌要好些,得了军候之职,虽然只是暂代。
想着两位旧日同伴只得无奈做了统领百人的百人将,宋宪就觉得好笑,特别是郝萌那厮,他人品虽不好,却是吕布麾下排得着号的将来,曹xìng可都还要受他节制呢,如今可不知是何感受!
邓慕安将领不足,宋宪好歹逃过受此辱!
孤身一人到驻地就任之后,宋宪才觉,比起郝、曹两位来,自家其实应庆幸得更多才是!
麾下归自己管辖的百人将,足有十六位,也就是说,归他宋宪统领的足有一千六百余人,这兵马数量,是普通军候的两倍!
还好,原来只是职位低,实权不错,但邓慕安应该将这位置设为校尉才是,似这般可有些不伦不类!
舍不得俸禄么?
带着一丝丝疑惑,宋宪开始渐渐了解这支彪悍的军队。
随着观看军演,与人沟通,了解挑选四类卒兵的要求后,带给他这外来者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
天下间群雄,就没一个不爱精兵的,然而董卓那般大的权势,飞熊军也不过才四千余人,吕布自并州到长安,好不容易挑选到八百余组建起陷阵营。
精兵难得,并非除此外其他军中便再无精锐之士,可一支军队要存在,必然少不得老卒、精锐为骨干,才能让它丰满起来,才有战斗力,抽调太多人手去组精锐队,其他各部便不能称为军队,叫精壮队还差不多,战阵时绝对不堪一击。
没人能因精锐需要而弃更多人马于不顾,这是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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