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先回去让太史慈与韩齐领人立营帐,自家则领车黍与他去会故旧。
同行中,待田麻子将别后遭遇说过一遍,邓季才知当日他们一路往西北逃亡,以步卒对官兵重骑,只能且战且逃,始终甩不掉追兵,最终非但羝根将军遇难身死,四校尉中刘满刀、孙驼子亦战死,如今竟只剩庞双戟和田麻子还在。
而邓季当初的直属上司,田麻子的侄儿天小侃军侯,也在阵中被官兵斩杀,乱世中人命如狗,邓季早有觉悟,如今身份又不同,也只得陪着叹过两声。
待到其营帐中,先去拜见过于羝根,之后车黍自去找旧识攀谈,邓季则被田麻子拉去见庞双戟。
车黍这昔日悍将随了邓疙瘩,说于羝根不心疼是假的,不过如今木已成舟,邓季年级虽小,名气却已不再他下,于羝根也无法。
庞双戟其实与邓季并不熟,当初不过知道田麻子所部有名叫做疙瘩的少年老蛾贼做上屯长罢了,生死都平常的日子,换几个屯长就更不显眼,几次军议时都没甚注意,只是如今人家发达了,名气、实力可比自己大得多,日后或许有仰仗之处,少不得要结交一番。
相互有共同经历在,两下谈话还算融洽,只是羝根死后,所部全并入于羝根麾下,田麻子与庞双戟如今仍然还只是校尉,所部又都是战力不强的普通精壮,与于羝根嫡系精锐比起来便无甚地位可言,此时谈到,少不得要诉苦一番。
这已是别人家事,邓季不好插言,只转口问过几名曾经旧识,他当初认识的人多在许独目屯,别部的本就不多,历经劫难后如今竟没一个剩下。
听到这样的结果,邓季自然惆怅,一时没了兴致,再勉强与两人闲谈一阵,开口告辞出来。
不料到夜间时,田麻子又寻过来回访,支吾好一阵,才露出意思来,他想领旗下数百人马来投邓季。
田庞两位校尉在于羝根麾下被冷落得厉害,已是俱生出去意,田麻子人无大志,见识也不多,听闻邓季得势,便仗着是旧识想过来投靠,庞双戟则有意单干。
两人看法不一,田麻子说服不了庞双戟,也不愿随他出去再艰辛打拼,这才趁夜独自来寻的。
明白田麻子的意思后,邓季考虑了好久,方认真道:“非是小子不识抬举,只是其中有些关碍难处,要说与校尉知晓!”
田麻子脸上顿时难看起来,邓季顾不得许多,正容道:“校尉或许不知,我部士卒也不甚多,这次带来的四百余人已是全部,便是我自己,如今也还只称屯长,足下若到我处,恐连校尉也做不上,还不如于羝根处!”
“只得这些士卒?”田麻子自然是不信的:“那如何劫得这许多粮?如何杀得雷公?如何拒得张平难?”
邓季少不得解释一二:“精壮是不少,如今我部已有四千余,不过其等都被列为老弱民众,仅事生产,算不得战力!”
“你尚如以前般挑卒的?”
田麻子有些发呆,当初邓季那挑卒法还引得不少人笑话,他也是知晓的,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这小子还在施行,这般胡为,居然也能存下来。
“是,”邓季点头,又将如今勇卒和辎辅兵入选条件细细讲出,田麻子只得苦笑,若真照此挑选,自家数百精壮剩下的只怕还不足三十人。
邓季接着又道:“除此外,前番小子才得罪了许多渠帅,张平难那里也尚有许多不快,若这便又开始吞并友部,于羝根闹将起来,只怕不能善了呢!”
邓疙瘩说的都是实情,倒不是有意不纳,田麻子只得抬手,苦涩道:“打扰了!”
却是让他乘兴而来失望而归了,邓季未送,田麻子已快步出军帐,看他落寞背影,少年一时不忍,终还是开口道:“校尉放心,若他日形势有变,校尉尚愿来投,邓疙瘩必不相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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