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侍寝全推给焦氏,夫妻一起时则冷漠无语,想到当初说过要怜惜她的,此番作为却是失信了,邓季亦觉得抱歉,只是木已成舟,他两世人第一次成婚,还没到不将压力带回家的境界,明知自家不对,也实没有哄她的心情。
屋里气氛压抑,焦氏不能为男人解忧,只是夜里加倍温柔体贴,施出浑身解数想讨邓季欢喜,却也不见有什么成效。
日复一日,直到这天清早,邓季积累了许久的压力与伍窕不满为小事冲突起来,互不相让爆发婚后第一次争吵时,才让事情有了转机。
“今逼伍氏做贼,他日不利,是否也要将伍氏推出抵刀枪?”
之前还好说,伍窕这话却说得有些重了,邓季便是为此怒气勃发的:“放屁,你看老子那里像个薄情寡义的?”
屋中三人以焦氏年龄最大,最为成熟稳重,可身为姬妾,男人和大妇争吵,那里是她可以插嘴的,没人劝架,两人便越吵越烈。
“确实不像,可也看不出是个能害妻族的!”
“哪里就害了?老子一样做贼,身上也没少两块肉!”
“伍氏一族能比得你们这些贱民?”
伍窕泛泪吼出这句,却也是一时口不择言,可听到这话,邓季顿时脸色煞白,早知她是大家女出身,骨子看不起自己这等贱民也正常,可亲耳听到,心里还是觉得如刀绞般。
贱民,贱民!
陈胜说:王侯将相宁有种焉?贱民就不是人?就永世不得翻身?
她忘了,如今睡了她的也是个贱民,掌控伍氏一族的也是贱民!她自小到大,吃的粮、穿的衣、住的房,哪一样离得开贱民?
邓季真的暴怒了,猛地将手抬起,直想一巴掌将面前这无理之极的女人抽醒。
他刚作势,焦氏便急扑过来,一脸惶恐地挡在伍窕面前,邓季便再下不去手。
“让他打好了,莫不是拼个玉石俱焚!”
这时代会殴打妻子的人很多,但来自后世,邓季倒是学会不打女人的,只是刚才怒气实在难遏,有焦氏挡住才清醒过来,冷哼了声,道:“吾等贱民只剩条贱命,却也是惜命的,只如今伍氏已在舟上,你倒多想想该如何保全,同舟共济才是!”
说完便不在理会她俩,自拂袖出门。
后世许多男女为鸡毛蒜皮的争吵后轻易说分手,事后再来后悔,却不知偶尔争吵其实也是增进了解的渠道之一,只是这次争吵还未到烟消云散之时,邓季犹自愤愤,在山谷中一路闲逛呢。
这女人,看不起老子这等贱民不说,还想拼个玉石俱焚!
拼就拼啊!老子这等贱民还怕与你拼命?
再说,你伍氏还不足两千人口,精壮四五百,拿什么和老子拼?
蠢女人!
老子是你丈夫哩,你和老子拼个玉石俱焚,不是谋杀亲夫么?
自家想着想着,倒又有些好笑了。
拼什么拼,在床上和老子拼还差不多,到时候咱们好好拼拼!
拼他个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就玉石俱......焚!
嗯?
先前还在撒孩子气,突然间,邓季就觉得脑子里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不由停住步伐皱眉紧思。
操!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半晌,待他眼睛亮起来时,喃喃自语了句:“这女人蠢虽蠢,却有些旺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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