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出言相问。
思索了一会儿,便顺水推舟道:“此非难事,既然师兄开口,那师弟我便回去好生安排。”
霍轩很是客气,拱手道:“那就拜托师弟了。”
张衍站起身,道:“小弟尚还有一桩要事去办,就不在师兄处多留了。”
霍轩亦是起身,颌首道:“师弟好走,为兄便不送了。”
张衍一个稽首,洒然出了洞府。
”
张衍走后,霍轩重又坐下,冷笑一声,暗忖道:“那些长老莫非老糊涂了不成,以紫盈罡砂相挟,还当真以为张衍没有别的办法取得此物了么?”
他先前所接书信,乃是陈族几名长老发来,所交代之事也绝非他表面上说得这般轻松,而是要他设法将紫盈罡砂取走,不给张衍留下一丝半毫,其目的也不复杂。
张衍执掌下院,本就卡得世家好生难受,时rì一长,谁又知道他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是以世家千方百计在寻能拿捏住张衍的地方,而一听闻张衍要练那紫霄神雷,便立刻准备从中着手。
但霍轩目光长远,知道那下院格局已成,恢复旧观那是无稽之谈,也不是张衍一个人能做主的。
且观张衍先前所为,看似激烈,但总是留有底线,若是强硬逼迫,只会坏事。
是以他并不理睬,相信自己卖其一个人情,张衍必然心中有数。
他在这里思索,却听有细碎脚步声起,抬首看去,却见一名披着大氅,面如满月,貌美端庄的女子自洞府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俏丽小婢,她秀眉蹙起,眉宇间略显幽怨之sè。
霍轩不禁站了起来,讶道:“夫人,你怎么至此?”
陈夫人幽幽道:“老爷自搬来在十峰山养炼法宝,已是久不回府了。”
霍轩长叹一声,道:“夫人又不是不知,那魔劫将起,如今我为十弟子之首,又怎能不用心筹谋,以避此劫?”
陈夫人轻轻一叹,道:“贱妾明白老爷的心思,只是夫妻本是一体,老爷要要做什么,也不要隐瞒贱妾,那族中长辈时时来训话,贱妾也是颇感委屈。”
旁侧一名婢女也是插话道:“姑爷,娘子为了你,可是受了不少责骂。”
霍轩似也有些不忍,上前几步,握住女子的柔荑,道:“都是为夫的不是,叫夫人难做了。”
陈夫人靠前两步,垂首道:“老爷知晓妾身一片苦心就好,对了……”
她似是想起什么,抬起螓首,道:“贱妾来此之时,三姑姑曾交代一事……”
“何事?”
陈夫人目注他面,道:“三姑姑关照你,既然要收那紫盈罡砂,那rì后有多少收多少,万万不可让那什么张衍轻易得了去。”
霍轩心下一哂,这“三姑姑”与那萧氏的萧穆岁本是道侣,门中传闻萧穆岁因张衍而死,有这心思倒也不奇怪。
不过早有思量,心中打定主意不去理会。
但他面上还是含笑言道:“此小事耳,夫人放心,回去告知三姑姑一声,若为夫有罡砂在手,定不叫那张衍取了去。”
陈夫人欣然一笑,道:“那便好了。”
她看了周围一眼,又反手紧握住霍轩的手,叹道:“老爷这里太过寒酸简陋了,贱妾此次带来了不少装点之物,老爷万勿推却。”
说着,她也不问霍轩之意,便一抖袖,就有数百明珠器皿抖了出来,纤指连点几点,就将洞府重新布置了一番。
她看着洞中满室生辉,满意点头,却不察觉霍轩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之sè。
夫妻二人久不见面,又说了许久话,直到入夜,因怕耽误霍轩修行,陈夫人方才离去。
待陈夫人走后,霍轩眼中柔情蜜意尽去,重又回复一片清明,面无表情一挥袖,又把满室摆设卷了去,重又恢复原来之貌。
他坐在蒲团之上,眼望洞顶那一处半月缺口,看着那清辉冷寂的光芒洒落进来。
适才陈夫人言语之中多次暗示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这地位因何而来,不要做出出格之事,族中若有什么话交代下来,望他不要轻易推脱。
霍轩露出冷笑,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以自己今时今rì之地位,又怎甘心被陈氏任意驱驰?
他虽是陈氏赘婿,但并不愿意做一个牵线木偶。
旁人只看眼下,而他却看长远,以现下门中格局来看,世家已现颓势,若是还去助其出头,那是不明大势。
不过眼下他羽翼未丰,不妨先虚以委蛇,等自己那心中那番筹谋一成,那便再也无需看陈氏脸sè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