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寻到了那疑似老魔寄身的修士身上。
此刻得了光亮,恰见其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色。
他心中不由一动,不过眼下不及多想,起身一纵,也是随众而去。
此刻外殿观宇之中,徐公远与那鹰女相斗正酣。
不过徐公远虽是那章伯彦所赐玉镜在手,但却只是将对方缠住,攻势并不激烈。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章伯彦虽是厉害,但要与两位真人相斗,那也太狂妄了一点,他并不看好,因此始鼻留手,避免受伤,免得此人一旦败北,那自己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那鹰女手中所持那一方红巾,乃是一件玄器,本是威能宏大,不过此宝却有个缺憾,必须在在掌中,离去远了便不得驾驭。
而每每她要恭起此物降伏徐公远时,后者却是滑溜无比,先一步往别处躲去了,当她欲往殿中去时,此人却又纠缠了上来,因此她也是无奈,被滞在此处。
而在那殿外广垩场之上,两名元婴真人也是打得难分难解。
章伯彦似乎急于将应成霖拿下——口气祭了三四件法宝出来,满空都是光亮。
此举也是把应成霖卟了一跳。
他本就是小心谨慎之人,现下更是加倍戒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是把门户护持得风雨不透,虽是魔焰躁动飞扬,急欲噬人,也是无法突入进来。
战局一时陷入了胶着之中。
那细须道人正守在画壁关门之上,见众人向此飞驰而来,把手一张,惊声言道:“诸位万万不可再靠,我师兄正运炼那封阵,受不得半点惊扰:”
众人落地之后,左陌当先而出,他一甩袖子,很是不痛快地言道:“华道长休来说这等话,那判阵眼下便是破不个以后还能另想办法,但我等性命只有一条,你且放心,我等也知轻重,就算岳真人损了功行,我也可恳求师门,为真人做些补偿就是:
方振鹜也是出声道:“华道长,我等玄门弟子,本是同气连枝,真人若是知晓我等性命堪忧,定也不会袖手旁观,此事你也做不了主,且进去禀告一声,看真人如何说就是了。”
众人战至如今,死伤惨重,岳御极身为元婴真人,对外间情形又岂会不曾察觉?不过是在一直装聋作哑罢了,所有人对此也都是心知肚明,不过眼下要求他庇护,却无人敢于说破,只把他当做当真不知:
就在此时,那原本红芒艳艳的火烛光华忽然熄了,周围又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殿外呜呜啸声大响,残风阴云漫漫,显是那魔头没了牵制,又杀了过来。
众人更觉慌乱,左陌狠声言道:“华道长,你若再不让,休怪我等硬闯了!”
细须修士却是强硬回答道:“师兄正值施展本门秘法之时,无论如何,你等也不能进去!”
正争执之间,却从里间传出一把沉稳声音,言道:“师弟,且放他们进来吧。”
细须修士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执意阻拦,但也知道,等那魔头追上来,自己面对众人,也是无能为力,立刻侧过身子,放个去路。
这余下十余名修士也是心情一松,急不可耐往里涌去。
张衍被众人裹着去到内殿,抬眼一扫,只见岳御极趺坐在地,手中托着一团清冷如月,绿意映人的火芒,正在烧那刮阵。
撇见众人闯了进来,他眉头一皱,甩了一枚冰雾漫洒的明珠出来,沉声道:“凭借此宝,尔等也能抵御一二,但不得靠近三丈之内,否则休怪贫道翻脸无情!”
细须修士忙上前接住,往手心中一托,他一转身,掐起法诀,将此珠往空中一祭,霎时起得了一层毫光,将五丈之内尽皆笼罩进来。
那些个魔头正狂涌而至,瞬息横过数十丈空间,冲到那光华之上,却似是撞上了一层柔韧水壁,越往里去越是不易,不到片刻,俱是纷纷被推了出去,连续试了数次,皆是如此。
似是知晓奈何不得,众魔头忽然往中间一个合拢,重新现了那元婴分身出来。
他背着手,哈哈大笑道:“岳道友,本座今日来此,只为了结与那应成霖往昔之恩怨,不想与你过不去,我便卖你一个面子,只要你不来插手,我也不会来与你为难。”
言罢,他一拂袍袖,就这么走了出去。
众人眼见这老魔分身去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不会真的相信老魔会放过他们,个个都是拿出丹药服下,抓紧时间调息打坐。
张衍也是到了一个角落坐下,他朝那当中金光闪烁的刮阵看去,却见其比之适才又薄弱了几分,不由眯了眯眼、
显是岳御极见得众人进来,加快了几分炼化之速,看来,要破个阵已是用不了多少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