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腾身在空后,又跟上来百十余道遁光,此乃是各族门下玄光弟子,这些人虽不能与苏奕鸿相抗衡,但却能在旁以法器相助,以壮声势。
师徒一脉中也有弟子跃跃欲试,有心想要要上前一齐上去围攻,可是齐云天不发法旨,他们却是不敢妄动。
待这行人去得远后,那白发老道低声问道:“大师兄怎让他们前去?”
齐云天笑着言道:“苏奕鸿虽是在山门中甚少露面,但能那四位真人看重,推为十大弟子,又岂是如此容易拿下的?且由得他们去吃些苦头,免得事后说我处事不公,偏袒师徒一脉弟子。”
白发老道点点头,不再言语。
这六名弟子须臾到得阵门前,他们也知苏奕鸿乃是一名力道修士,因此不敢贴得太近,到了三十丈外,就不再前行,而是齐齐一声喝,将手中法宝祭起空中。
他们那身后那百余名弟子也是不甘寂寞,亦是将手中法器放出,一时之间各色宝光闪耀,似攒聚一般,往苏奕鸿身上落去。
苏奕鸿一人面对上百件法宝,哈哈一声狂笑,把身躯一抖,全身骨节摇颤,金冠之上有一颗赤色宝珠大放光明,霎时透出一道白气来,如云一般,大有百丈,似伞盖一般,笼在头顶,也不知那是何物,如许多的法宝袭来,被那云气一裹,竟是俱被拿住,只在那里嗡嗡颤鸣,动惮不得。
齐云天神色微动,这里大半人并不识得此宝,但他却是认得的。
此物名为“避难珠”,原是当年苏默真人法衣上的七颗宝珠之一。
百多年前,门中大变,这位洞天真人死在那凶人手中,身上这件真器法亦被一起打破,因这七颗宝珠早已得了灵性,事后各奔四方,早已是不知去向了。
未曾想,今日却又重见此物,想是被那苏氏又寻了回来,不过当是不得寻全,否则也不会独独一枚嵌在苏奕鸿冠上。
这宝物并不能伤敌阻人,但却放出一股护身岚云,如非玄器之流,绝无有近身可能。
这六人见自家法宝似粘在了那云上一般,落不下去,却也收不上来,忙急催法诀,只是任其如何驱使,皆是不见动静,一个个俱是涨红了脸,进退不得。
苏奕鸿狂笑而起,身上金甲一响,只一步就走到一人面前,摩云棍晃出一轮光影,只一下就将其头颅打裂,落下尘埃。
他再一转,竟瞬间出现在另一人身前,棍棒拦腰扫来,那人见得同侪下场,顿时大惊失色,忙要闪避,已是不及,只听风声骤然响,噗的一声,已是被扫中腰际,眨眼间被打成了一团烂肉。
剩下四人看得心惊胆战,哪里还顾得上拿回自己的法宝,都是抽身急退。
那白发老道惊呼道:“‘方寸缩地术’?这门法诀凡我气道之士皆不屑去学,不想此人却能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配合其一身力道玄功,倒是难破。”
齐云天若有所思,言道:“我料此人身上神通之术不止此一门,师弟你且看好了。”
此时那苏奕鸿忽然发声大喝,如阵阵惊雷滚动,场中上千名弟子,修为稍弱的,都被这一声喊震得耳边隆隆回响,头脑一片昏沉。
那旗门前之人更是不堪,百余名玄光弟子似遭锤击,皆是遁光破散,如雨而落。
那剩下四名化丹修士,就似喝醉了酒一般,脚下飘忽,只见苏奕鸿大喝连声,奋身疾走,追上前去,一棒一个,竟似杀狗一般,眨眼间就被他打爆了三人头颅。
只那吴师弟修为不俗,此时去得远了些,见到此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留片刻,正要起身飞去时,苏奕鸿忽然一个吸气,呼呼一声响,平地霎时起了一道狂风,将其晃得身形欲坠,好似要掉下云头去。
苏奕鸿嘿然一声,把棍抡动,信手挥来,“啪”的一声,吴师弟已是头颅爆开,横死当场。
苏奕鸿冷笑一声,把棍往云上一杵,大喝道:“我世家中再无人否?怎送这些稀烂货前来送死?”
阵外弟子见苏奕鸿顷刻间连杀六名化丹修士,加上适才那三人,已是杀得九人,俱是看得脸上变色,未想到此人如此凶横霸道。
黄复州站在阵外,也是看得心惊不止,他此来也私下里有几分盘算,毕竟那十大弟子之位他本也有意,眼下有这机会,当要抓住才是。
但他非是一个莽撞之人,这苏奕鸿厉害,他心中把握不大,本有意再探看片刻,等他人试出苏奕鸿底细来,再上前不迟。
只是他这般想,有人却未必让他如意。
那台上白发老道对着齐云天一揖,言道:“大师兄,秦真人曾言,黄复州黄师弟功行深厚,修为不俗,当可为十大弟子,那苏奕鸿本事不小,既然黄师弟这般了得,何不命他前去拿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