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元季无奈的扶着额头,看不下去大胡子的蠢样。他壮着胆子,上前劝诫道,“春娘子何以无缘无故在杜府杀人?佛曰,善恶存乎尔心。春娘子做鬼也当日日行善,以期早日投个好胎,不可多早杀孽?”
算上这回,元季已见过春九娘三次,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总希望命运多舛的她能有个好的结局。
春九娘伸出黑色细长的指甲,目光如毒蛇般盯住杜仲父子,尖锐的道,“无缘无故?你可知,就是他收了贿赂,调行郎入出征匈奴的大军中。”
春九娘咬牙切齿,愤恨的道,“更是他害死了我,将我喂了毒后关在府内园子里,任我自身自灭。”
那夜,狐狸精解决了樵夫恶鬼,春九娘出去后,原想继续去客栈等她的行郎,不料在回廊处却看见了杜寅卯和当年强抢她的那个恶霸在谈话。
恶霸正用当年的事要挟杜寅卯。
春九娘这才知晓自己死的冤枉。
原来,杜府的主人在自己死后,请人在意园周围设了邪法,压制她。他们用怀胎女鬼的冲天怨气,结合邪恶的术法强行改变杜家风水,自此以后杜府官运亨通。
春九娘诡异的回头盯着元季。在她看见杜寅卯失手杀了恶霸后,她还听见了他们的另一个诡计。
杜寅卯和随身仆从说,当年那施邪法的道士曾经交待。阵法的力量随时间流逝而削弱,每隔二十年需用一个有杜家骨血,或者天生阴气重的人来巩固阵法。
春九娘阴测测的对着元季道,“小书生,想知晓谁把你丢进园子里吗?”
是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将书生丢进园子的正是杜寅卯,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春九娘的目光落在杜寅卯身上,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元季无法相信同窗好友竟然包藏祸心,他无法置信,讷讷地问道,“真的吗?”
杜寅卯没有辩解,他看都不看元季一眼。恶毒心思被当众揭穿,也丝毫不感到愧疚。杜寅卯定在那儿,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白玉般的脸庞阴诡而奇特。
元季从杜寅卯的表现明了了答案,大受打击。
“竟然敢欺负我的傻书生。”
绾绾阴险柔媚的声音从身后出现,她到的时候,正好听见春九娘最后一句话。
她见傻书生失魂落魄的模样,万分不爽快,心里暗恨。
绾绾出言讽刺书生,“你当他朋友,他可是要你的命。”
元季仿若没有听见绾绾的讽刺,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昔年二人同窗,志趣相投,把酒夜话,引为知交的场景。
未曾想这些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书生过往单纯,虽磨难不少,但他均以诚热忱相待,自以为他人该都和自己一般无二。此番头一遭遭人背叛,认识到人心险恶,心下难受的紧,只觉得天塌了一般。
绾绾瞧不得他这样,怒火万丈,竟觉着好似自己被人欺负了一般。
她身形晃动,欺近杜寅卯,揪住他的衣领就下死手开揍。
杜寅卯一贯自诩比一般文弱书生有力量,却不想招架不住一个小女子,他只好双手护住头,蹲缩在地。
杜仲见儿子的窝囊样,差点没一口气梗死自己。他上前试图拉开这个泼辣刁蛮的女子,却反被绾绾甩了一巴掌。
杜仲何尝受过这样的气,他神情阴毒,恨不得撕碎了绾绾。
绾绾身形飞快,忽左忽右,滑落的如泥鳅,耍的杜仲父子团团转,还时不时的在两人身上挠上几爪。
须臾,两父子头晕眼花,摔成一团,任人宰割。
绾绾要的就是这样。
她停下身形,站定,对着两人露出邪恶的笑容,爪子微微勾起,然后突然出招。
嘶啦啦~
撕布的声响此起彼伏。
杜仲父子二人的上衣被绾绾的利爪撕成一条一条的小碎布,飞舞着掉落在地。再看他们身上,衣不蔽体,裸露的肌肤到处叠加着一条条的爪伤,鲜血淋淋,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绾绾感觉还不够解气,她抬腿对着两人猛踢,专挑他们身上的痛处狠踩。
从刚才起就一直处于情绪失落状态里的书生,眼瞅绾绾给自己出气的举动,惊的瞪圆了双眼,鼓起脸颊,可爱的跟只胀气的河豚似的。
他莫名的想笑,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书生心里暖暖的,第一回打从心底觉得,有这样一只狐狸精跟在身边真好。
他像喝醉了酒一样,轻飘飘的缓步而动,近身抱住行凶的狐狸精,将气鼓鼓狐狸精拽回身边。
绾绾犹自不甘心,挣扎着想再补上两脚。
呵~
元季搂着她的细腰,轻摸她头顶,笑道,“乖。”
嘎~
狐狸精傻眼,晕乎乎的被傻书生拖走,半晌才回神,娇脆的道,“傻书生,不许摸我头。”
惹的书生又是一阵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