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南王府后山。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的身材魁梧到近乎神魔的程度,便是宛若大力士的曹志之在他面前,也仿佛一个稚童一般。而在这个男人的对面,摆着数块丈余高,颜色鲜红,形状不规则的铁石。
这是从云南郡挖出来的赤精铁,从里面提炼出来的赤精铁,其硬度堪称这天下最坚硬的物质。若是用来炼制刀剑,那都是神兵利器的级别。只不过大多数人不会这么奢侈的用,一般都是掺杂到普通刀剑里,极大的增强其硬度。
男人静静的一言不发,他闭上了眼睛,胸膛微微起伏的频率,仿佛蕴含着一种奇妙的规律。
突然,他对着其中一块铁石伸出那仿若蒲扇般大的双手,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气机从他手中散出,包裹着铁石,重逾万斤的铁石竟然慢慢的悬浮了起来。
“炼。”
男人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
他的双手开始合拢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那铁石在气机的挤压下慢慢的旋转了起来,从表面不断剥离出杂质,而它的形状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圆润。
直到这块丈余大小的铁石变成一快拳头大小的红色精铁,男人又轻轻吐了一个字:“融。”
男人吐出的的真气突然变成了红褐色,真气周遭的空气隐隐扭曲,有热气蒸腾而上,仿佛里面蕴含了极为炙热的高温。
在这股炽热的真气中,红色精铁融化成了一滩赤色的铁水,在真气的控制下凝聚成一团。
男人突然凝聚真气成针,轻轻刺破了自己十根指头,然后做出了一个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动作,他将手缓缓伸进了那团温度达到一种骇人地步的赤精铁水里!
出乎意料的,他的手并未如赤精铁一般融化在那团铁水里,而且那些赤精铁水竟然被这手指的伤口钻了进去,被吸了个一干二净!
这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惬意的表情!
突然,从山下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醇厚嗓音,
“呵呵,樊奔雷,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在用这么粗鄙的方法练功。”
男人闻言,眼睛猛地睁开,闪过一丝精光。他将双手缓缓收了回来,指头上面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
原来这个身材魁梧不似人的男人就是曹志之的师傅,南王府的大供奉,樊奔雷。
樊奔雷向山下望去,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着青衫的文士。
樊奔雷瞳孔轻微的一缩,低沉的说道,
“睚眦,好久不见。”
睚眦轻轻一笑,说道:“也就是南王府财大气粗,才能供得起你这个大块头这么练法,炼体的武者里,除了那位之外,你算头一号了。”
樊奔雷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他不一样,我专注炼体,可他那算什么?气体双修?哼!”
睚眦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他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你被他三拳击破肉身的理由吗?你可真会为失败找借口。”
樊奔雷突然怒目而视,拳头紧紧的一捏,手中凭空炸出一声雷响!
这是何等恐怖的天人体魄!
“我没有败!炼体流没有败!他凭什么被人称武神?拳脚天下第一?就因为他是独武夫?!不过是一个得陇望蜀的混蛋而已!”
睚眦轻笑,
“可你还是败了。”
樊奔雷突然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强行压下了胸中的滔天怒火。
毕竟已经臻至天人境,若非是这次失败太过沉重,他是绝不会如此失态的。过了好久,樊奔雷终于将心中的杂念挥散,平静的看着睚眦,问道:“你不是一向自诩隐士山人的吗,如今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睚眦随意的看着周遭的景色,仿佛一个游人一般闲庭漫步,他向着山上慢慢走来,一边说道:“你徒弟杀了我手下,我自然要来找他师傅讨点利息。”
话音未落,睚眦竟仿佛短短的一步便跨越了数十丈,数步之间便从山下来到了樊奔雷面前。
樊奔雷看到这一幕,却是大惊失色,“缩地成尺!你达到非虚境界了?”
睚眦摇了摇头,“算是触摸到了吧,不过教训你这个伪天人,绰绰有余。”
“狂妄!”
樊奔雷闻言怒极。
睚眦向他轻轻探了探手,说道:“来吧,让我见识见识,炼体流的威力。”
……
乌云密布,笼罩着整座后山。
山下的曹志之和周围数千名南王府的下人与供奉,都是听到被那震耳欲聋的轰鸣雷声吸引来的,只是被这反常的天威所震慑,不敢靠近。
后山风雨飘摇。
两道身形似奔雷般撞到一起,溅起天地间无数水花,炸出轰然一声,又猛然拔开,如此往复,一瞬间竟然分分合合了数十次,留下无数道虚影,人力肉眼实在难以分清。
淅沥沥的雨中回荡着樊奔雷肆意的狂笑声。
“睚眦,你就这么点本事也敢来挑山门?”
睚眦轻哼一声,突然伸手环抱住樊奔雷那势若万钧横扫而来的腿,向着天空猛地一抛,樊奔雷空中无处可借力,竟整个人被他直直的抛飞到了空中。
睚眦轻轻一蹬地面,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樊奔雷的身体冲去,他张开右手,化掌向着樊奔雷的胸前探去。
樊奔雷双手交叉,想挡住这一击,可睚眦的右手仿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般,以一种难以捉摸的角度直接穿过樊奔雷的双手,轻飘飘的按在了他胸前。
周遭风雨瞬间被这股气机蒸发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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