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的眼忽然亮起来,无意在与年定坤斗嘴,指着那个卖面具的摊子道:“面具!”说着就往卖面具的摊子跑去。
年定坤有些无奈的笑笑,便随着翡翠往卖面具的摊子跑去,嘉年慢悠悠的紧随其后。等到嘉年走进时,脸上却忽然蒙上了一张面具,嘉年透过面具的眼睛洞出看见年定坤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慧黠,然后得意的笑着:“嘉年,这面具可真配你呢,凶神恶煞,辟邪。”
嘉年没有动,亦没有说,就那样出神的看着她,年定坤也不在意,踮起脚,替他系好了带子。
灯火璀璨下,那个少女笑的那样明媚,如梦如幻,她面前的男人虽看不清面容,但想必是与她一样的开心吧。
“言之哥哥,言之哥哥!”代玉有些气喘的跟在言之身后,言之却力也没理她。代玉仍想涎着脸搭话:“言之哥哥,你在看.....”顺着言之的目光看去,代玉却瞬间噤了声。
年定坤替嘉年戴好了面具,自己也戴上了一个,与翡翠眼对眼的玩儿着,之后都是大笑起来。
言之的世界却瞬间失了声,年定坤的一颦一笑在他眼里瞬间放大,放慢,像一张张画似的。
代玉手脚冰凉,咬牙看着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在人流中似忘了岁月,忘了一切,脑里眼里便只有那个灯下的贱蹄子。
手紧紧的绞着丝帕,她哪里配得上,那个贱蹄子怎么能跟她比,不过是个末路的皇帝,皇帝又如何!
她从小苦练琴棋书画,夺了这大梁朝第一才女之名,她年定坤又做了什么,凭什么她只不过娇滴滴的撒个娇就可以夺得一切,凭什么整日里毫无仪态的嬉笑言之哥哥就可以为她挨打,她凭什么。先皇死了,先皇后死了,她的一切没了,她就应该去死,她勾引言之哥哥,她该死!这天下,大梁朝第一神童本就应和大梁朝第一才女是一对儿。她该死!都该死!
鸳鸯恨恨的看着言之说:“跟了这小王爷半日,也没见他答理咱们,小姐好歹是代家的女儿,大梁朝的天下第一才女,又不是配不上他摄政王府,井对我们如此怠慢。”
正要侧头再说,却见了代玉扑的厚厚的一层面粉的脸竟流露出一种如鬼煞般的狰狞,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说话惹了自家小姐不痛快,赶紧低下头不再言语。
毕竟这小王爷是小姐一心想嫁的人,千不好万不好,自己这个奴婢都不应说未来姑爷的丝毫不是,哪怕是个丑八怪,也要闭着眼说胜若天上谪仙。想到这,鸳鸯又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不过,这小王爷长得可不是如谪仙般的人物嘛。
鸳鸯想到这,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只正襟站着不敢再有旁的想法。偷偷的觑了小姐一眼,却见小姐正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却只是一个面具摊子。
鸳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姐,可是想要那铺子上的面具,要哪个?奴婢给你拿来。”
代玉却猩红着眼看着鸳鸯,鸳鸯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腿肚发软。
代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往相反方向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