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佩的嘴,人心是无限贪婪的,钱总有用完的一天,秘密也总会有一天被晒在阳光下。我知道那个孩子本不该姓李而是姓顾,我知道你肯定因为我才没能和他在一起,你瞒着我是对的,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伤心,你是为了我好才去搞我的男人的,我都知道,我懂。可你又何必让陈佩佩演一出戏,你是怕我会不计前嫌与他和好?恭喜你了,你这招又对又狠,如果不是因为陈佩佩假怀孕,我真的会原谅他的。”啪的一声,那头的手机瞬间滑落在地。
沈阳带给我的除了大雪,庇护,还有的就是直肠了,再也不愿拐弯抹角,就是要一口气说出来,不愿再顾虑重重。
许久后,再捡起,电话还没挂。
我等她,给她时间细细的想,如何再给我编一张网,如果可以选择,我喜欢橙色的,鲜艳亮丽,像青春重走一回。
“不是,银耳,不是的,李尚,真的不是,不是这样的......”哭泣声抽抽噎噎的从大洋彼岸传来,其中没有悔恨,有的是委屈,像娃娃一般的受了委屈,她是长不大的大人,是真正的公主。
孩子可能被吵醒了,哇哇地大哭起来,一时间,大人、孩子,哭,哭得像大火烧身,像世事大变。
黑夜与白昼交替,北太平洋暖流随季节向北向南,却暖不了心,捂不干泪。
原本,我也应该和她一样悲怆、流泪、难过,可是这一刻,我不能哭,不会哭,如果我忍不住流眼泪,那就会变成哭诉,这是在贴心的人面前,耳边干的事情。而这个人,此时此刻此地,我还没有放开,内心还在怨着她,她伤害我,亦不再是我贴在心里的人。
“那天,我去酒吧,看见陈佩佩娇笑的搂着他......我不是故意的,他喝醉了,我送他......去酒店,我真的没想那样的,银耳,你要相信我......”话语被抽咽切割得支离破碎,断断续续,有讲不完的委屈,唱不尽的悲歌,“对不起......我推开了陈佩佩,却没能推开他,可是请你相信我,信信我,那个孩子真不是,他不是......”高贵昂扬的公主竟做出这求人之姿。
你有多痛,我就多痛你十倍;你有多委屈,我就多委屈你百倍;你有多累,我就多累你千倍。
千千万万倍的疼痛,是你埋葬的定时炸弹。
你以为埋在荒郊野岭,深水阴沟,埋在不毛之地,就不会有人看到,不会有人踩到,可是你没有埋好,母弹落地后便再生子弹,四散开来,一直滚落到繁华之处,在你欢笑之间,幸福之时,猛然爆炸,没有死,却把所有人炸成了重伤。
那头电话先挂了断,可能再说不下去,可能没话再说。哦,我忘了,她还有疼她宠她不愿意看她掉一滴泪的校草。而我,我推开了同样纵容我的男人,我不要,不要这瞒人精。
一场对话,两个人的性格翻了个,你成了我,我成了你。
你的爸爸抢走了我的妈妈,时隔多年,我才知道与此同时,你也抢走了我的初恋。
这是遗传么?亲爱的人,你可曾听说过,初恋是最美好最纯洁的,每一点一滴都值得恋恋不舍。那本应该像花朵一样等待开放,你却为了一个人伤害了两个爱你的人,在你心中,校草不会是你的初恋他却陪着你走过悬崖峭壁,你可曾爱过,可曾有过爱?
你曾说,再美好,也经不住遗忘;再悲伤,也抵不过时间。
那么,我要大声告诉你,告诉你们,告诉所有伤害过我的人,我的痛我的恨不会被岁月带走半分,不会随时间锐减半点,结了疤也总会再变黑之前褪掉,鲜血不会停止流淌。
我受尽折磨,被给的,我一点一点吞掉,不选择宽容也不选择仇恨。
我记着,因为我们已经走远了,太远了,不可能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