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工作。培养孩子成材在一定程度上是做父母的义务,母亲放弃了。只是一味得想着我能早点出学校门,早点挣钱,让她们生活得没有压力。
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我真的就是一张没前途的脸,让母亲觉得再我身上花一分钱给我上学都是个冤枉。
我一直在找我母亲放弃的理由。放弃在很多时候是有着理由的,虽然说解释也是掩饰。抛开家庭背景,我是不是真的给了她们放弃的一些动力。
非得找点自己的事,就从我户口转成城市户口开始吧。本来转成城市户口在那时候是很多人都羡慕都来不及的好事,我却将其演变成了一个杯具的开始。户口转了以后生活没有什么变化,这是现实,可是跟我当时的想像相差很大。我认为已经是城市户口了,就应该跟我舅舅的儿子一样,在城里读书。让很多农村的孩子都很羡慕。那时候我特羡慕我舅舅的儿子卫卫。
天真不是件坏事,可是太天真就是傻。我写了一份信寄到了我们当地广播电台儿童节目,内容就是为什么我已经是城市户口却不能在城里读书,多天真的问题!广播电台还真在全县广播里把我信读了,本来是件多光荣的事,第一次被电着了。我还没乐透呢,被英语老师在班上好一顿讽刺。那时候我上初一,英语老师姓唐,是个女老师。估计就这样我被唐老师给瞄上了。拉开了我人生悲剧的帷幕。
初二唐老师做了我们班主任,风水转她那去了。一个夏天中午午睡,我睡不着就躺在床上看书。书是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绿野仙踪》。唐老师抓住了我,说我的精力既然如此旺盛,让我把一个操场的草都拔干净消耗消耗。当时还有个女生,看的是故事会。跟我一快消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没用工具,就是有工具,就俩人把一个操场的草弄干净也不是太可能。晚上唐老师给了最后处理告知,还是个选择题,要不罚一百块钱,要不罚五十本小说书。这俩选择跟唐老师的拳头相比已经很轻了。很多次唐老师都是用拳头直接慰问同学的脸颊,我也没少被慰问过。
我没被这已经很优待的政策打动。一百块钱,五十本小说,我回家只要一开口,估计没说完就已经被揍得七荤八素了。两个选择都跟钱字离不开,而钱这字是最能刺激我们父母的暴力荷尔蒙。小学的时候我被揍那跟一天仨顿饭没分别,一个放学晚点回家,我母亲就会提个板凳满田埂的追着我。拿板凳不是因为我放学走回来累给我座,而是等追累后可以直接一个弧线击中我。我母亲那时候做衣服用的竹尺最终断的原因,都是因为我的屁股太实在。一次我帮做农活,说错句什么话,结果母亲一个巴掌让我第一次跟星星零距离接触。
现在出这么大一档子跟钱有联系的事,没钱都能跟我玩命,要掏钱的结果用脚指头都能想像得出来,怎是一个惨不忍睹能形容。
我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一个选择——离家出走。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唐老师让我三天内把处罚的东西交上去。我回家哪敢开口,撒谎学校放假,家里竟然没有怀疑。正好我身上有着的一百三十七块的学费,本来开学就要交的,我父母拖到快放暑假才给我,我还没来得及交就出事了。天意!我决定挟巨款潜逃。
潜逃之前我出过最远的门,就是离家有二十来里的外婆家。去过最大的城市就是我们镇上,从镇南走到了镇北跑快点十分钟搞定。我可是羡慕住在大外婆家的卫卫,可以在镇上上最好的学校。当时镇上就是我心中的大城市了。见过最高档的家用电器是14寸的黑白电视,是我在卖家电的商店里看到的。老板为了吸引顾客,还特地播着电视节目,那雪花飘的,大夏天裹着棉袄看都感觉有凉风。比现在的有些空调还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