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朋友说我心里有魔。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不能忘记过，一度在回忆中生活。我不否认很多的时候都让自己生存在回忆中。甚至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经常会自己跟自己唠嗑。朋友说这种心魔非常可怕，如果纠结我一辈子那我就白活了。于是我开始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好的过去，总不能白活一辈子啊！长得有脚有腿的，白活不就糟蹋了。可是记忆这东西还不是个东西，再加上我的记忆本来就不聪明，总是把该记的和不该记的混淆，能在我记忆里找点好点东西还真不那么简单。只能说我太混球了。

    我开始寻找一些能治疗我心魔的方法。最终我找到了一种悲伤对比治疗法，去看一些很杯具的故事或者电视连续剧。刚看的时候我那泪流得是哗哗哗地，看多了感觉我的眼泪有几份神似传说中鳄鱼的眼泪。原来眼泪也有假冒伪劣的，还有个原因，泪水不花钱。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杯具类的电视连续剧也带动了国内纸类行业。一边看一边用纸巾擦着小泪，一集电视剧过去了，垃圾桶里全是沾满眼泪鼻涕的纸。

    应该说我的感情是多么的丰富多彩。糟糕的是看习惯了不光是泪水懒得出来了，还有了副作用。我能看着恐怖片睡着，一度还会不看恐怖片就睡不着。真是贱到份上了。

    回到放下菜刀立地成混的那段日子。搞笑的是我几个人中间还有一个文混，长的跟芦苇一样苗条。每次去打架他总是让我们等等，他先上去来段文化课，语气还特别的亲切，戴个眼镜就一高度知识分子。让我有点想起我的老师。更让我纳闷，他每次去给别人上课都没挨过揍，无论对方是多么的凶神恶煞。我们上去没几句话，棍子板砖就跟不花钱似的照脸上砸。没想到文化人在混混这行还这么吃得开。干完架了我们都鼻青眼肿的，他却是毫发无伤。唯一的一次就是他的课还没上完，那个比他个子还高还魁梧的家伙，连自己的房子和一屋子家电都不要了，跳围墙跑了。结果我们却没能拿到劳工费。

    用他的话说那是一门学问，一门手艺。其实做个混混还真不容易，不光是个体力活，还是个脑力活。走路怕被跟，窝得时刻搬，时刻防着警察，总怕被人从后面拍板砖。更没有电影里来得潇洒，叼着香烟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很深沉地说自己是个混混。更加打击的是有时候得到的劳工费还不够看医生。混的真累！太失败了！

    几经挣扎，自个也明白自个不是个混的好材料，在别人的建议下报名学了驾驶。这时候的驾驶已经很便宜了，学个b证所有费用加起来也就是五千多点，包括请师傅吃饭送礼等等，是在技校的一半。赚大发了！

    学完驾驶出来整了辆一吨半的货车，有车一族了。虽说是个拉货的，可是怎么也是四个轮子带发动机。我开始消停了，每天早起晚归。不打架不骂人，绝对一三好市民。再加上本质还算不坏，生意还做的过得去。那两年应该是我回忆里最平静的日子，偶尔看到一起惨烈的交通事故会心跳加速好几天，这可能也是我不能做一个好混混最根本的原因。

    那时候的路况没现在好，很多地方没有路灯，路面也没现在好，还有就是路上的警察少的可怜。不像现在，无论什么路上都少不了三样，警察、红绿灯、还有收费站，交通事故也忒多。专家总结是车子太多了，难免有点磕磕碰碰的。我看不是，是人的心太多太忙了。如果在开车时候都能少喝点酒、少加点油门、少按点喇叭、少接点电话、少出点风头，多让行人走走、多点遵守交通规则、多点爱心、多点友善、多点礼让，我相信车辆数就不会跟事故率成正比上升了。有些人走路还都没学正确呢，开车那还能指望成什么样唉！就当痴人梦话吧。说轻松做难，我也没排除在走路没正确的范围外，不过我学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