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那日,梁王特意召流玄进宫。外面的储君风波似乎快要闹出动乱了,再不尽快解决,迟早要出事;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再拖啦!今天就是解决这一切的时候。梁王神情肃穆地看向远方,静静地等着流玄的到来。
梁王听说过他的对弈囚心之事,觉得边下棋边聊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因而梁王准备好了棋局,希望流玄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
长时间的沉默,梁王也明白这个时候流玄不宜先开口,手持黑子似在思索棋局,但也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三娃,你觉得储君立谁合适啊!你这几个兄弟各有所长,父王一直拿不准,你大胆地说,不必顾忌君臣之礼,就当是咱们父子俩之间的私话。”说完竟累得咳嗽了几声,他感到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啦!
流玄听到父王的话,心里咯噔一声,拿着棋子的手也微微一颤,终究还是来啦!他并不想隐瞒什么:“儿臣认为,论才干、贤德和威望,大哥最合适,若,若是……”
“若是什么?”梁王眼露精光地看着流玄。
“若是大哥不做这储君,便是儿臣最合适。”流玄坦然地对上了梁王的目光。
梁王盯着流玄好一会儿,似乎是想看透他说的是否有所隐瞒。最后梁王赞赏流玄道:“三娃啊,你有公心!为父没有看错你。先前我在你跟你大哥之间犹豫不定,现在你这么说,为父心里有底啦!希望你以后能好好辅佐你大哥,大梁内忧外患,不能生乱啊!”
梁王最终选定流天作为继任者,流天的生母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梁王老了,开始怀旧,先王后的好一幕幕出现在梁王的眼前,再加上先王后早逝,梁王觉得没有照顾好她和他们之间的孩子,愧疚之心让他最终决定让流天继承大位来弥补她。
先王后临终前拉着梁王的手,一遍遍地求梁王保护好流天,眼神中透露着殷切期盼。她没有说保护好流天和流地,只说保护好流天,意思已经很明显啦!但她没有直接说透,给了他这个梁国国君回旋的余地,再加上流天也是非常争气,太子之位自然非自己这个长子莫属。
但梁王不得不考虑战功卓著的三子,他不仅有着和流天一样的威望,还有流天所没有的强健体魄。但他终究还是不愿意再伤自己这个经历过太多苦难的长子啦,就算以后流天真得身体不支英年早逝,他也会安排好大梁的未来,起码会比自己选得要好。而且废太子另立,自己无颜去见流天的母后。如此一来,梁王就需要安抚自己这个三子,不能让他做出手足相残的事来。
“为父老了,总是喜欢想起以前的事。当年的事,是父王的错,那时你还是个孩子,不管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都不应该受到那样的责罚,更不该对你生冷落之心,倏忽六年过去了,你我父子间的情意竟变得越来越淡,以致产生了隔阂;我也是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你跟你母后也产生了嫌隙,那时你还那么小,这么多年,苦了你啦!”梁王像一名老翁一样,唏嘘地说着当年的事,言语中充满了悔意。
多年来战场上的磨练,让流玄时刻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让他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但今日父王的话语,似乎在他情感的堤坝上撬开了一个豁口,情感的细流在慢慢地流淌。这多年来,他等得就是这些话,他所想要的也仅仅是父亲的疼爱和母亲的温暖。
这六年来,对于寻常孩子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在他这里得到的却异常艰难。此时,他的眼眶里仅仅是微微湿润,但执棋的手却在无法克制的颤抖。他故作淡定的说了一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父王不必再耿耿于怀。”
“是啊,过去这么多年啦!看你现在成了威震一方的大将军,为父替你感到高兴。”
父子俩谈论了很多,他们开怀大笑,温馨自在,仿佛从来没有过隔阂嫌隙一般,那种情感无法作假,仿佛在告诉我们,误会一旦解开,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重修于好,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这样温情的场面,在流玄的回忆里早已模糊,现在身处其中,他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起码以后能让他继续好好感受。直到他父王狂咳不止,他才意识到父王来日无多,他不敢往下细想,赶紧叫来太医,自己也退下没有再打扰父王。
一次家常的闲谈,已足以让流玄内心翻腾,沉寂已久的亲情在他心底里重燃,他不愿意再次放弃,但现在看来却有些无能为力,他只能再次压抑,换来的却是内心更强烈的反抗。
新婚之夜,流玄让盖娅先休息了,自己点灯看了一夜的书,盖娅没有感到奇怪,要是一上来就要和自己同床共枕,她才会感到不可思议呢!盖娅脱掉外面的新衣上床躺下后,明显感觉到流玄的局促不安,即使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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